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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並排九架車。
此時突厥新可汗及大理世子已前後入京,從最南邊的明德門入內,儀仗蜿蜒數百里,浩浩蕩蕩輾壓過朱雀大街向著正北方的大興宮行駛。而各大坊裡之間,官府的馬車也沿著交錯縱橫的三十八條街道匯聚向正北方,一同參加外臣朝拜的覲天子儀式。
皇宮之中,朱雀門之內,隔著一牆宮的闈承天門廣場上已擺開了筵席舞臺,禮花鳴空上天,飛天舞姬揮袖起舞,官員陸陸續續到來拱手讓禮。而廣場正北方的承天門上有一排極高大的觀樓,此時也是綵綢裝潢,帝與後將從上而出迎接外賓使臣的覲見。
覲天子是皇朝之中極重要的典禮,為了趕上今晨的儀式,蘇青禾昨日便下山了,住在東宮的使者寢宮裡,此時時候尚早,外賓未入宮城,蘇青禾也不急於出去。
她在煙波湖一帶信步。昨日她入東宮未見著傳說中的太子及太子妃,傳言太子妃郭雲瀾喜靜,擅騎射,並嚮往天高地廣無拘無束的生活,若宮裡無事,她皆移居驪山行宮,不輕易回來,太子寵她縱她,也隨行她移居行宮,想來昨日這兩人並未回來了。
驪山行宮雖只離京城三十里,一日可來回,但在外朝使臣覲見天子之際太子及太子妃雙雙耽玩行宮流連忘返,頗有些不像話,蘇青禾似乎能理解皇后不喜歡太子妃,而皇帝亦對太子不滿的原因了。
也不知丹毓如何安排她與太子結識,即便結識了,在寵冠後宮的太子妃面前她又能佔幾分優勢?
湖邊水榭種有一排榆槐,初春酥雨過後槐花次第開放,盈滿枝頭,那不起眼的小花反而成了東宮最別緻的點綴。
蘇青禾登上高臺,遠處煙波浩瀚,東宮群殿盡收眼底,飛閣流丹,下臨無地。隔著宮牆,穿越東宮與太極宮一牆之隔的通訓門,她看到承天門廣場上鮮衣簇彩,旌旗獵獵,原來已經匯聚了不少人。那舞臺極為開闊,方圓十丈,不論城門觀樓上的帝后還是左右筵席櫛比的百官皆看得一清二楚。舞臺中有一眾舞姬迎賓起舞,而那些舞姬多來自畫扇門。
蘇青禾收回目光,又向別處遠眺,忽然發現東宮北門玄德門有異常動靜。
那外邊排著儀仗,數百名騎乘扈從整齊填滿了街口,黑衣侍衛中間簇擁一群鮮衣婢子、緋衣太監,圍繞著一輛寬敞的馬車,馬車並驂騎,車頂為八寶傘蓋,飾旌簾墜鈴鐺,周圍團扇羽蓋林立,顯然是太子及太子妃的車駕。
驪山明明遠在永安城東面,他們卻從北門而入,定是為了避及與使者衝突了,在此事上太子和太子妃還算有所收斂。
蘇青禾正期盼著那一對璧人從車裡走出,可盼了半天,等太監挑簾,只見一名錦衣華服的男子低頭從內優雅步出,踩了人凳下地,衣襬微拂身姿綽約挺拔,鶴立雞群,雖然隔得極遠,可仍是感受得到那通身的貴氣和謙和儒雅的氣節。然而,他身後卻不見有女子跟隨出場,反倒是前方開道的幾十名乘騎扈中央忽有一騎躁動嘶鳴,原來是有人翻身下馬了。
蘇青禾一望,只見紅色的披風篷翻滾了一下,那抹嬌俏的身影便隱沒在高頭林立的馬匹中央,而後,一席紅衣妖嬈的美人大步朝東宮玄德門走來,飛揚的步伐穩健的身姿完全不似普通女子那般嬌柔矜持,反而利落爽快,極有王者之氣,東宮內等候的一眾宦者宮婢莫不俯首跪拜。女子並未理會,自顧自朝東宮內走著。
太子悠然跟隨其後,稍一抬示意眾人起身,他看到女子的斗篷忽然被風颳起,灌了一身的風。這初春的早晨還是極冷的,捧著狐裘的太監小跑跟在她身後許久,卻還是不能勸她穿上,太子便三步並做兩步上前,取了太監手中的狐裘溫柔而細緻地覆到女子身上,低頭說了什麼。
可惜女子沒有領情,順手一扯披風又扔回太監手了,還清冷地道了句:“我不冷,無需這東西!”
那太監嚇了一跳,仰著脖子沒能接住披風,以至於讓它掉落在地了,他誠惶誠恐地欲撿起,太子卻先他一步悠然彎腰拾起了。
太子握著那狐裘無奈地看了一眼,交回太監手中,也並不責怪,只淡然吩咐:“你下去吧,不必跟著了!”
太監如蒙大赦,用力點頭便後退跑了,那表情顯然鬆了一口氣!
衛淵澈望著郭雲瀾離去的身影,雙眼沉靜似這煙波湖的水,寬廣而海納萬千,他不置一語,沉默跟在女子身後。至始至終他都保持太子的清貴與謙和,即便屈身取衣的片刻也從容不迫,不辱沒皇家威儀。
蘇青禾反而對太子刮目相看了,同時也對太子妃郭雲瀾好奇起來。
郭雲瀾,出身武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