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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年輕,絲毫未變,令人費解。
蘇青禾緊張,心跳加速,目光轉動著,不知他怎麼知道她的名字,四年前他在雪地裡遇見她,也只喚她小乞兒,他從未過問她的身世,可如今,他怎麼清楚知道她叫什麼?
蘇青禾心裡閃過強烈的恐懼,乳孃的話猶在耳際,她遲疑著不敢答應,卻又聽門主道:“你不必對本座隱瞞身世。”言下之意,即使隱瞞也沒用,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蘇青禾手握成拳,遲疑一下,最終仍是回應:“是……”
“在接下來的一年裡,本座仍需你代替本座面對外界之人,不論武林盟舉,還是朝中大小會,除了單獨面見陛下,均由你出面,你仍需記住,你是畫扇門門主丹毓的替身,至於門中事物,不再經由你,本座自會在雲嵐殿中理政。”
門主迴歸了,可是他並未完全迴歸,他還是不出面面對天下對他好奇的眾人,而是交給她這個傀儡,只不過往後她這個傀儡也不用“傳門主之意”了,他將親自理政。
這是一個孤獨寂寞的過程,往前她雖然是傀儡,還可以狐假虎威,往後她只剩一個皮囊了。
蘇青禾順從地點頭:“是……”
“下月初,突厥新可汗及大理世子來朝,便由你出席朝會吧!”
蘇青禾再度點頭:“是……”
“你退下吧!”門主發出了最後一個指令。
蘇青禾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俯首磕頭,起身後退至閣樓邊角的柱子,這才轉身離去了。
她下了階梯穿過大殿,出門走上拱橋,本已經準備離開這飄渺虛無的宮殿了,可忽然聽到一陣翻滾的水聲,蘇青禾隨意往煙波浩渺的水底下一瞧,卻看到魚群兇猛撲騰而過,似乎正爭搶著一樣東西。
這裡的魚不是普通的金魚,因為普通的金魚活不了這般久也不可能這麼兇猛。蘇青禾只不過好奇地瞟一眼,便震驚了,直接跑到欄杆邊緣趴著觀看,因為她看到了她十分意想不到的東西——那是沈屏的帶血衣角!正是沈屏今日穿的月白直裾的撕裂的錦片,上面沾著一灘血跡,古怪的魚群正爭啄那血腥的東西,翻滾的肚皮和鋒利的牙齒都令蘇青禾膽寒。她的腦子“轟”地一聲就懵了,肢體不受控制,迅速回頭朝大殿奔去。
小黃門驚呼,追逐她,蘇青禾不管不顧,推開門,朝著大殿盡頭的玉潭奔去。
她在平臺上觀望很久,把扶欄一圈都看過去了,仍不見潭中哪裡有沈屏的身影,而遠處的煙波過大,根本沒法看清。瞧見小黃門已經追來要抓住她了,蘇青禾不管不顧地朝著禁區的九曲迴廊奔去。
跑得越遠,她隱約看到前方岸邊有一個人,她原以為是沈屏,內心驚喜,可再跑兩步看清了之後……哪裡是沈屏呢,只是一個臨水而照的白衣仙子,仙子姿態婉約,容貌驚豔,昳麗傾城,顯然是一名女子,而且女子也不是真的,只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她著急間,便被眼前忽然躥出的紅衣美男一掌劈向肩胛骨,摔倒在地。
美男冷聲呵斥:“這裡不是你該來的!”正是那十名美男中年紀最長的一位。
蘇青禾吐了一口血,這一掌摧心噬骨,損傷不輕,可她仍是怒瞪著紅衣美男質問:“沈屏在哪兒,你們把他怎麼樣了,我只想看到他!”
紅衣美男冷聲道:“他犯了錯,自然受到處罰!你言行莽撞毫無規矩難道也要藐視畫扇門的門規?”
“你們是不是殺了他?他犯了什麼錯何至於此?”蘇青禾哭著喊。自姐姐罹難她入畫扇門以來,沈屏是她最親最近的一個人,她視沈屏為夫子、知己、友人,甚至最親暱的親人,沒有他,她不知怎麼在畫扇門獨處!
強烈的憤怒和孤獨感讓蘇青禾失去了理智,她做出了一件不計後果的驚人之舉——她猛然起身,朝著階梯奔去。
“放肆,你幹什麼!”紅衣美男在身後呵斥,蘇青禾已經聽不見了,就算聽見她也不管不顧了。
她奔上階梯,爬到了三樓樓頂。
丹毓正跪坐在琴案邊優雅撫琴,掌琴的少年在他左側,時而撥弄幾個清弦應和著,奏蕭的少年也在右邊閉眼奏簫以示回應。
他倒是極有閒情逸致,可惜蘇青禾忽然闖入,徹底打破了平靜!
蘇青禾終於清楚看清了他的面容,這一次不是隔著金綃暖帳,也不是隔著百丈廣場,更不是隔著一幅畫,而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他。
他有一雙讓人一見難忘的眼,似丹鳳眼,可又比丹鳳眼昳麗清亮,似桃花眼,可又比桃花眼威嚴震懾,這雙眼可慵懶可銳利,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