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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境況比她好不到哪兒,頭髮衣服亦是半溼半乾著,然而憑著多年養成的貴氣與儒雅,他仍是比她整齊太多,姿勢亦沒有她放浪形骸,而是依靠著樹幹坐著,雙手臂枕在膝上。
蘇青禾環顧四周,怔懵詢問:“這是哪兒?殿下怎麼也在此處,我們怎麼都在此地?”
太子苦笑:“那湖中有一道秘洞,可憐本宮居住東宮十餘載,竟是一點兒也不知。”
“我們便是……從那一道秘洞漂流到此處?”蘇青禾有點印象了。
太子點頭,望著蘇青禾,溫潤似玉的雙眸隱含關切:“蘇姑娘自沉入湖底便一直昏迷不醒,那漩渦水流甚大,出口處便是這一道急湍,我和丹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拖出來,你從昨夜昏迷至今,不知可好些?”
蘇青禾摸了摸頭,才知道發冠不知飛到何處了,頭髮披散著又溼噠噠的,此時的她定是十分狼狽,她尷尬一笑:“我還好,令殿下與門主費心了……”說到一半她才猛然察覺有什麼不對勁,瞪大眼睛盯向太子,“殿下怎麼知曉我的身份,你……你們……”她又回頭看著丹毓,可丹毓一動不動,彷彿此事與他無關。
太子忍俊不禁:“實不相瞞,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蘇姑娘的身份,可我與丹毓相識數載,因此我見到蘇姑娘的第一眼,便知道你不是門主了。”
蘇青禾大驚,難道太子一直知道她是假的門主,還與她唱戲?她想著之前與太子的種種,忍不住大窘,然而太子既已識破她的身份,往後她還怎麼替門主辦事?
蘇青禾偷偷回頭看著門主,他仍似神仙那般一動不動,甚至從來不看他們一眼。
太子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無奈一笑,落寞地眯眼望向遠方。當他知曉蘇青禾的身份,便知道丹毓把她收留在身邊的意思了,不僅僅對於丹毓,蘇青禾對他恐怕也有難以言狀的意義。這幾年與丹毓交鋒,他總覺得他輸得太多,不論郭雲瀾、蘇青禾還是其他,既生瑜何生亮?
“白淵有何打算?”丹毓忽然冷淡的問,那語氣仍舊保持門主的尊貴,即便面對太子他也是居高臨下。
太子顯然謙和太多,並無過分注重他的語氣,只是平靜回答:“緩水日行五十里,湍急一夜可行千里,據此推算……我們大概已離京城一百里。此地石塊甚多,叢林密佈,應當是……在京東的景安縣附近。我們先走出這片叢林,到了縣上尋找縣丞即可。”
“不妥。”丹毓反駁,“昨夜黑衣人衝你而來,把你我推入水中,定曉得湖中有洞,他們極有可能守護景安縣附近,你若貿然現身,恐惹來殺身之禍。”
“那依子鳳之見,有何安排?”
丹毓沉吟片刻:“畫扇門在各大州縣中皆設有曹署,你若信得過本座,本座可以帶你回京。”
太子笑了笑:“本宮……不信你。”
丹毓轉眼望著他,太子亦泠然對視。一瞬間蘇青禾只覺得冷風颼颼而過,冰寒徹骨,彷彿山川也逆流了,空谷也絕響了,一切都靜止,只剩他們冰冷的眼針鋒相對,毫無聲息。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之間自尋出路吧。”丹毓冷淡地道了句。
太子笑笑,果斷起身拱手:“既然蘇姑娘已醒,時候不早,白淵就此告辭,後會有期!”
他走了,朝著北面行走,丹毓也不挽留,沉默片刻,他亦悠然起身朝著南面走去。
“太子……門……”蘇青禾想喚住他們任何一個,然而沒人理她,她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隨著丹毓往南走。
讓她獨自跟隨丹毓,她覺得有許多彆扭,門主太過冷清,氣勢威嚴,總不如才認識幾日的太子來得舒坦。
蘇青禾不大情願地走著,偷偷注視丹毓,見他挺拔的身影被陽光暈染的神聖透亮,頭髮亦散發彩虹般的光彩,他的衣裳整齊嚴謹,一絲不苟,即便有溼潤的地方也只藏在身後,而不輕易讓外人瞧見了。
蘇青禾看了看他,再看自己,她果然不能更狼狽,身上還沾了幾片苔蘚,這麼一比較,她的確難登大雅之堂。蘇青禾又注意到他腰間搖晃的紫牙烏,暗紅的珠子被陽光一照,紅潤透亮,一瞬間點醒她的記憶。
她輕輕撫摸自己的唇,回頭看向太子,太子走得輕快,腰間亦晃動著珩璜流蘇,可惜她不記得了,昨夜她抓住的是什麼東西,又是誰碰了她的唇?
蘇青禾左右思考之間,沒留意踩了個踉蹌,一頭栽倒到丹毓身上。
丹毓穩若泰山,反倒是蘇青禾差點摔倒,他轉身看著她,她捂著腦門睜著大眼睛,小心翼翼而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