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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而她是有見識的,針落的一刻只變了變臉,便恢復了正色,目光迅速收斂,當自己瞎了眼,什麼都沒見到。
她的主意打得好,針十分細小,這宮燈又打得暗,十之八九沒人發現,可是她也不想想,這些女人的嫉妒心遠非身份地位能震得住的,多少人眼饞那套金首飾,巴不得她出個事,把這得巧的名頭讓出去。
尤其是,京兆尹的嫡女莊眉兒。
本來京兆尹家就因莊盛之事同李靈月有了間隙,而更不巧的是今夜大比莊眉兒排名第二,這口重達千金的怨氣,就是掰開莊眉兒的嘴,讓她生吞她也吞不下去啊。
只要能將李靈月擠兌下去,她便能得到得巧的名頭,這送上門的天大好事,錯過豈不是可惜?於是,仗著她他們家與李靈月說得不清不楚的關係,她眼尖地過去撿了針,給李靈月福了一禮;把針遞了過去:“參見柔成長公主,給;這是您掉的針。”
旁人沒見到落地的針;只當莊眉兒還針是想攀龍附鳳;也沒放在心上;然而李靈月卻是心底清。
莊眉兒今夜大比時;可是卯足了幹勁與她一拼;目下送針的行為也擺明並非好意;真不知她觸了什麼黴頭;竟讓原本與她同條船上的人;鬧翻了船。
莫非莊盛之事被莊眉兒發現了?可她心腹的殺人能力不俗,豈會被莊眉兒發現?
李靈月滿肚子的疑慮,都纏成了一個死結,她看莊眉兒來意不善,也面色不改:“本宮掉了什麼針?為何本宮及在場眾人都沒見著,你卻見著了。若是想接近本宮,用這藉口未免太過拙劣。”語落,她迅速地朝綠裳使了個眼色,命綠裳趕緊將桌上擺著的自制針處理了。
怎料綠裳不知怎麼回事,低垂著頭,眼皮子都不往上掀,哪有那通天本事接收李靈月的眼色。
莊眉兒好似被李靈月這番話傷透了心,她垂下長長的眼瞼,語調含著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與李靈月的凌人氣勢形成了強烈對比:“聖上當前,奴怎敢妄言,且這枚針又沒什麼玄機,若是奴有心接近您,理應是奉茶敬酒祝賀,又豈會捧著一根上不了檯面的針來呢。”
莊眉兒臉上盛滿了悲傷,看起來像是初次進宮,不知拍馬屁的老實人,但誰能想到她字字句句都充滿了火藥味,還故意以柔弱的模樣彰顯出李靈月的咄咄逼人。
察覺到周圍人射來的鄙夷視線,李靈月咬碎了銀牙,語氣盡量放柔了道:“你的心思本宮怎猜得著?你還懷疑本宮不成?”
“是啊,”這時,始作俑者的李千落在梅月的“慫恿”下,插了一句,看起來像幫李靈月說話,“皇姐的針,擺在桌上呢。”這話看似無辜,卻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去。
只見李靈月的桌上,“光明正大”地擺放著一枚大比時用的九孔針,形制與聖上發的大體一樣,但當宮人將這枚針呈上去對比一看,便瞧出問題來了。
這枚特製針明顯用起來更順手,穿針引線更快,比統一用的九孔針不知好上多少倍。而莊眉兒撿來的針,就是那統一用的九孔針。
怪道李靈月能如此之快地完成,原是用了這等舞弊的法子!
“這是怎麼回事!”太皇太后一張老臉上濃雲翻滾,禁不住地拍桌怒道。
這場比試可是她親自做的評判,李靈月這金口賜的得巧者,是用了舞弊的法子才得名,那眾人會怎麼看她?你這太皇太后評判的能力也不怎麼樣,連一個舞弊的人都瞧不出,還給她得巧,若非今夜曝光此事,豈非讓她佔了便宜?說不準,你這太皇太后也是故意包庇長公主的!
這番看法,無異於在她臉上狠狠地摑一掌,噼裡啪啦地讓她自打自臉。
在場眾人低聲驚呼,射向李靈月的目光充滿鄙夷。
也怪這兩枚針外觀一致,不仔細對比還看不出來,當時檢查成品的宮人哪成想長公主竟會作出偷天換日的行為,登時嚇得臉色一白,騰地跪了下地,把頭磕得比眾人驚呼還大聲,請求太皇太后原諒他們的過失。
李靈月臉色也白了一白,狠狠地剜了懵住的綠裳一眼,立時跪下喊冤道:“皇祖母,孫兒臣冤枉!這枚針並非孫兒臣的,是他人嫁禍的!”
太皇太后臉上掀起狂風暴雨,她還沒定罪,李靈月倒先喊了聲冤枉,更是讓人覺得可疑。可她畢竟非本場的主持者,發一通火尚可,但質問李靈月還沒這個權利。
李千落歪頭歪腦看著這場戲,皇姐做錯事了,為什麼不乖乖認錯,不乖乖認錯的,都是壞孩子,要罰的。
她氣呼呼地嘟起嘴巴,不喜歡皇姐不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