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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你就能幫我含了。”
君泠崖的心受到了猛烈衝擊,就像是一把巨錘敲開了他耗費十數年砌成的冰牆,直砸入心底深處。
他不是沒想過與她成親,與她白頭到老,可是在那樣單純的笑容面前,他覺得所有齷齪的心思都是對她的褻瀆,他不該拿自己的非分之想去玷汙她。
他低下眼眸,儘可能地將波瀾起伏的情緒掩藏:“兩情相悅,方能結為連理,你的新郎,當是你深愛之人,你不應如此草率定下新郎人選。”語訖,他埋頭繼續拔草,對她一連串的疑問不置一詞。
她又回到了無事可做的神遊狀態,腦袋裡的疑問相繼冒出來,什麼是兩情相悅,什麼是連理,為什麼壞豆腐說她草率?好多好多問題,她都聽不懂。
“壞豆腐……”她低聲叫他時,他已拔完了草,用水簡單沖洗雙手,拿起一枝湘管,筆尖在紅墨水上暈開,再將紅透了的筆頭對準墓碑上被風蝕去的字,重新描摹。
紅墨在字跡上渲染開來,一個個原本看不清的字被立體地呈現在她眼前,她指頭隨著每一個字遊走,喃喃念道:“公故顯考君府祖公諱天有之靈墓……徵和七年卒……”
“君……”她的指尖點在唇上,晃頭晃腦地看著墓碑上的名字,“天有?”咦?這名字好熟悉,君天有,君天有……“啊,我聽過這個名字!”
君泠崖的身體陡然一震,帶著勾畫的筆鋒一抖,險險花了好不容易描好的字。
“你在哪聽過?”君泠崖低著頭,好像在壓抑著什麼情緒,聲音捎帶出顫抖的尾音。
“父皇跟我說過好多次,他說君天有是皇祖父時期的‘鐵血’太傅,可厲害了,當時皇祖父是很笨的人,被太傅一教,就變得聰明啦。父皇說我有一天也會遇到能教好我的太傅的。”她說到前太傅時,崇拜的神色藏不住地溢位眼眶,看來先皇向她灌輸了不少理念,“可惜我沒見過他,不然他也可以把我教得像父皇一樣偉大……咦,壞豆腐,你也姓君,他是你什麼人呀?”
君泠崖黯然無語,最後一筆落在立碑人名上,刺目的字跡一筆一畫地扎入眼中:“不孝孫君泠崖”。
“啊,君天有是你的祖父呀?”她大吃一驚,那在父皇口中被傳得神乎其技的人,是壞豆腐的祖父?還是說,這人只是跟壞豆腐祖父同名同姓?
“是,我祖父便是你父皇口中的‘鐵血’太傅。”君泠崖始終低著頭,讓人無法看清他此刻的臉色,展開油紙,在紙上擺放碗筷、酒水,一切動作是多麼自然,可是指尖卻透出絲絲顫抖。
“那他怎麼走啦,那時候你才一、二、三……”
她掰著手指頭數了好久,君泠崖打斷道:“祖父走的那年,我年僅十二。”
“那他走得好早好早,我還以為他能長命百歲呢。”她苦惱地嘟起了嘴巴,“我聽父皇說,皇祖父很感謝他的教導,賜給他一座宅邸,啊,難道我們住的地方就是皇祖父賜給鐵血太傅的宅邸?”
“是……”君泠崖的聲音,就像一腔幽怨的曲音,如怨如訴,“錦文帝在祖父致仕後,便在雲陽挑了塊山水寶地建府,賞賜給祖父。本來我們一家族人生活安好,無憂無慮,可惜天不從人願。錦文帝因病駕崩後,祖父憂心忡忡,夜半總生夢魘,疑心自己將命不久矣。一日將我們全家人招來,聲稱自己沒有祖宗保佑,要我等帶他回老家,拿回祖宗牌位。我們祖上住在西北地域,此時正逢旱災,但父親重孝,聽聞祖父此言,二話不說,當夜便讓我們收拾了細軟,次日出發了。而那一年,”他驀然仰起頭,深深地望著李千落好奇的眼,“是徵和陸年。”
☆、44|第四十四章身世
徵和陸年,大錦與西疆國戰爭爆發,西北邊境正逢大旱,口乾舌燥的百姓沒迎來甘霖,卻迎來了肆意踐踏他們土地,殘忍搶奪糧食的賊寇。
西疆國也遭受大旱荼毒,一闖入大錦,就直奔百姓的糧食而去,他們兇猛殘暴,百姓就是將僅有的口糧吞下肚,他們也會生生剖開百姓的腹,挖出帶血的新鮮糧食。
百姓們不忍家裡僅剩的口糧被賊寇奪走,憤而抄起家中的砍刀,與經過強訓的賊寇殊死一搏,結果可想而知,屍橫遍野,鮮血匯成涓涓紅流,滋潤了乾涸的土壤。
快被歷史遺忘的過去,殘忍地在字裡行間倒放,李千落驚愕地捂住唇,汗毛一根一根地豎起:“那……你們呢?”
君泠崖斟滿一小杯酒,試圖平心靜氣地舉起酒杯,但顫抖的手指卻讓酒水一點一滴地傾潑出來,濺染腳下的土壤——這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過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