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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眾人福了福身子,“既如此,民女便帶著丫頭告退了。”
語罷,不再逗留,領著明月沒有回頭地沿山路而下……
主僕二人舉止嫻靜,當是教養不錯。
錢廣緣目送她們離去,終於想起來自己現在還坐在地上,他老臉一紅,頃刻麻溜兒地起身,整理衣衫。
多說了些閒話,僧人們便先行回到寺院中。
“大人,明明是那位姑娘救了咱們,為何她要說謊?”
“嘁”了聲,錢廣緣吹鬍子瞪眼地指著出口詢問的隨侍,一副對著朽木彈琴的樣子,“你以為這兒是皇城腳下呢?小地方民風定然更保守矜持些,女兒家身負蠻力如此潑辣厲害,傳出去怎麼好說婆家?你們敢不敢娶?”
敢啊!
另一個隨侍剛要點頭,衝著那家姑娘的花容月貌,肯嫁他就不錯了,不過他轉而一想,若拌嘴一句,那拳頭砸來,可能還真吃不消,遂抿了抿唇,緘口不語。
拂袖哼了聲,錢廣緣率先朝鐘音寺而行。
心底不由暗自腹誹,他此行真是背,忒背了,不行,他待會一定要多上幾炷香驅驅衰氣才好,只是——
錢廣緣眯了眯眸,扭頭往後瞧,此時已再望不見主僕身影,倒是沒了機會與那位姑娘親自道謝。
再回想起那位姑娘,除卻一身蠻力,那渾身透出的氣質靈巧動人,是個小美人胚子,若參選應該能順利送入宮中,不過那般勁道兒,咳咳,真龍之身也未必承受得住吧咳……
搖了搖頭,錢廣緣不再多想地上青石階梯。
稀薄迷霧徹底在陽光下消散,露出靜好的小縣自然風光。
空氣裡亦纏綿著新鮮的泥土綠植氣息,十分令人舒暢……
喬亦柔與明月將近走到山腰之時,府上來接應的馬車才姍姍來遲。
瞧了眼前頭車伕,是張軒,專門在老夫人院子裡伺候的,並不是原先吩咐的那位。
“大小姐。”張軒不好意思的道歉,“讓您久等了。”
喬亦柔搖了搖頭,笑著與明月入車。
“小姐,若不是老夫人寵著您,夫人指不定還能做出更離譜的事情來。”壓低嗓音,明月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得見的音量咕噥道,“老爺也好生偏心,若非二小姐閨譽有損,與教書先生有了私情,怕日後出了問題遭受牽連,老爺才不會給您頂上報名的份額去參加選秀呢!聽聞當今陛下文武雙全,又孝順,連丞相大人和朝中許多貴人都指望將女兒送入皇宮,可見陛下真的……”
“你這聽誰說的?像是親眼目睹過陛下尊容似的!”喬亦柔撐著下頷望向車窗外的深春美景,將幾縷愁悶藏在心底,輕笑著打斷她話語道。
“明月聽縣令府邸裡的婢女小蓉說的,聽聞縣令家裡的劉管家的舅舅的外甥的女婿在京都一權貴之家裡當差,道是曾經……”
在明月嘰嘰喳喳的碎碎念中,馬車即將抵達。
喬亦柔關上軒窗,微微垂眉。
她爹是梧桐縣同知喬立承,繼母萱氏來自揚州,聽聞揚州女子最是柔情如水溫婉依人,萱氏便是如此。事實證明,男人大抵都喜歡這種柔軟需要保護的小女子,而不是一個身負武力果斷且獨立的女人。
所以,她孃的一生是個悲劇,乃至於最終性命都間接葬送在這個說好會護她一輩子的男人手上……
馬車外驀地傳來一聲“籲”,張軒將馬車穩穩停在府門前。
喬亦柔閉了閉眼,她拂去腦海多年前的紛紛揚揚舊事,下車入府。
回房前,她先去給老夫人請安。
“柔兒,再過幾日便要進行初步採選,近日請安一律免了,好生休息,把氣色養得好好兒的。”老夫人慈愛地招手讓她過來,拉著她手打量她面色,微微蹙眉道,“可是今晨起早了?面色瞧著有些蒼白,廚房裡溫著綠豆羹,喝一盅後臥在榻上好生休息一會兒。”
“好的祖母。”喬亦柔和老夫人講了會貼己話,溫存了半晌便告退。
“大小姐是個好姑娘,從不告狀亂嚼舌根,比起二小姐,應該更容易更合適進那尊貴地兒。”等喬亦柔離去,陪伴老夫人二十餘年的沈媽媽在旁側輕言細語道。
抿了口淡茶,老夫人笑了笑,眼角生出深深幾道皺紋,她將茶盞擱在桌上,似是想嘆氣。
他們府上挨不著權貴的邊兒,只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萱氏將她兒子迷得神魂顛倒,不過是平日未做得太過,她便睜隻眼閉隻眼罷了,只可惜柔兒她娘……
“自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