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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嫌沉麼?就繼續沉著吧,誰叫她總胡思亂想沒個正經?就她這樣子怎麼還好意思指責他不正經?
今夜功敗垂成,齊毓玠說不清內心感覺,摸約是有些遺憾的。
但他既然已經放過了她,萬萬沒有再反悔的道理,他本來便不喜歡強人所難。
幼時的那場病對他來說,說不清是福是禍,醒後他開始變得與眾不同,輕而易舉便能讀懂別人潛藏在心底的真正心思。
漫漫十幾載,他在千萬種聲音中,突然悟出了許多人性。世人大多可悲可憐,他們總是戴著面具說些心口不一的話,但沒人想這樣,只是無力反抗,只是沒有別的方法才趨炎附勢委曲求全。譬如多年前在皇宮孤苦無依的他,不也正是如此?因為無能為力,所以從不反駁其他皇子們的惡意嘲弄,也從不反抗他們的欺辱。他憐憫當初的自己,也憐憫世人,可卻無力改變他們,所以他只能藉著這種病儘可能的站在別人的方位上去考慮問題,儘量在讀懂他們的莫可奈何後不利用權勢施壓。
當然,說得冠冕堂皇,他其實也利用這病做了不少故意刁難別人的惡作劇,譬如在先前大選上,他就給好些討嫌的大臣們賜了幾樁婚事,可他們那般討嫌,還不准他有些小情緒嘛?再者,他賜的婚也沒有故意尋些門風不佳的,只不過是找些尋常看不對眼有過小恩怨的對家結成親家罷了,俗語還可稱不打不相識呢……
自我安慰了一番,齊毓玠舒坦了,方才動情間堆積的熱量和難受已隨著時間慢慢散去,身體和心靈都恢復平靜。
加之他手臂一直橫在旁邊女人身上,倒比被褥舒坦得多,迷迷糊糊的,就著她偶爾冒出的幾句話,他困怠的逐漸睡去。
喬亦柔卻很不舒服,但她敢怒不敢言。
等旁側陛下沒了動靜,她才憋屈地揉了揉眼睛,雖然他手臂好重,可總比他醒過來拽著她去做他口中那些有意義的事情好多了。
滿足吧,做人要知足常樂。
想想如今還躺在榻上休養的靜婕妤,再想想江貴嬪與張元嬪,她真是感動得快要淚流滿面了。
張嘴打了個哈欠,精神上放鬆後,喬亦柔便知道困了,掃了眼窗外月光,她閉上雙眼,跟著睡去……
次日一早,齊毓玠率先清醒。
他繼位三年有餘,除卻年間數日,日日都準時上朝,風雨無阻,也就養成一到時辰便自覺睜開雙眼的習慣。
但昨夜兩人耽誤久了,便沒睡足,眼下太陽穴痛得有些厲害。
斜了眼旁側睡得深沉的女人,齊毓玠嫌棄地把她掛在他胸口上胳膊拎出去扔了,倒是個記仇的,他昨晚不就將臂膀擱在她肩上半刻麼?這麼快就報復了回來?
掀被下床,齊毓玠準備喚人進來洗漱洗漱去上朝,驀地,他赫然想起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
雙眉緊蹙,他坐在床榻邊沉思了片刻,又驟然回頭盯著睡得一臉香甜的女人。
“起來。”他湊過去搖了搖她肩膀。
唇間溢位一聲嚶嚀,喬亦柔沒醒。
然後她覺得臉頰好痛,像被什麼給叮了一口,她可真惱火,便揮手拍去,卻拍了個空,碰到了自己臉。
疼死了。
她哼唧一聲,好氣,好氣也不要睜開雙眼。
齊毓玠見她自己把自己臉頰都給拍紅了,也是幸災樂禍。
他繼續掐她,冷聲命令道,“起床,給朕起來,聽見沒有?”喚得火氣直冒,齊毓玠直接撈起她腰把她抱著坐起來,迅速掀開被子,他挪開她腿,在床上翻找那面帕子。
雖然齊毓玠自覺是在正兒八經幹正事,可喬亦柔卻猛地嚇壞了,她覺得這皇帝大清早的可能是要……
不然他摁著她雙腿做什麼?
人還沒徹底清醒,她懵懂著,顯然忘了這兒是皇宮,也忘了什麼陛下萬萬不可得罪之類的,為求自保,她猛地抬腳就往他蹭在她小腿上的左臉踹去。
齊毓玠可是在生死戰場上歷經過來的,自然反應敏捷,然而這裡是他主場,很久沒遇見敢如此挑釁他的人了,他不會做任何防備,等察覺那股風迎面而來時,他也只來得及條件發射地往後退避,卻沒有完全躲開,她瑩白的幾根腳趾輕輕擦過他臉頰……
空氣凝滯。
齊毓玠不可置信的陰騭著一雙眼,冷冷瞪著始作俑者。
喬亦柔:“……”她清醒了,真的徹底清醒了,囁嚅了下嘴角,她嘗試了好幾次,才幹巴巴的小心翼翼道,“嬪妾有罪,嬪妾真的知錯了,不若陛下再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