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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冒生命危險?”
對於想不通的問題,趙抗也不會一直深陷其中,他很快就問起了他當初的疑問,“傳言裡說老伯您當時是冒充大宋使臣出海行騙的,這絕不可能,我在海外多年,從來沒聽說過當年有這樣的事。可是您賺來那麼多錢是確鑿無疑的,你到底是去了哪兒呢?還有那些駿馬的事是真的嗎?據我所知,海外諸國可都不產馬啊!”
“中國之人對海外太不瞭解了,所以我那麼拙劣的謊言居然騙過了幾乎所有的人,直到現在才被揭穿”,老管家突然大笑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秘密被揭穿得到了解拖,還是因為這件事本身就很好笑。
“你為什麼要騙張相公呢?剛才你還說願意為他冒死呢。”,趙抗不解道。
“遠洋貿易九死一生,我實在不願意再冒一次險了,我這人雖然不愛享受,但卻是很怕死的”,老管家自嘲地說道,“如果我說出真相,老爺他貪心很重,說不定還會求我再去一次,我又不太會拒絕人,乾脆一下子斷了他的念頭,也省得麻煩。”
“這為什麼奇才都有些怪毛病呢,看來老師常說的強者皆變態,也有一點道理。”,趙抗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詢問道,“那麼我現在知道了,需要為你保密嗎?”
“不必了,現在張家已經是大宋首富,不缺那點錢了。”,老頭坦然笑道。
趙抗看著老頭那與中土人士差異頗大的面貌,早有的疑問再次湧上心頭,“老人家,你之前從未出海,一下子就能進行遠洋貿易,而你的相貌又與我們不太一樣,難道你不是漢人嗎?”
老管家一下子就不高興了,“我當然是漢人,雖然我祖父是從大食來的,但我祖母和母親可是地道的漢家女子;而且我在漢地出生長大,說漢語,懂漢字,平時也用漢語來思考,我的妻子、兒媳也都是漢人。我若不算漢人,難道非要血統純正才算漢人嗎?要那樣的話,殿下你也不能算漢人吧!”
趙抗見自己說錯話,連忙致歉道,“對不起,是我說錯了,用漢語思考的話,那毫無疑問是漢人了。等等,您剛才說您祖父是大食人,難道那次出海您是回大食去了嗎?”
“聰明,這麼快就想到了。不過不是回大食,是去大食,我祖父是大食人,但我不是,別搞錯了!”,看得出這老頭很在意自己的漢人身份。
不過這時趙抗又有了一個新的疑問,“來中土的大食人幾乎個個身家鉅萬,怎麼您當初居然要去當兵混飯吃?難道是當初您祖父遭了海難嗎?”
“沒遭什麼海難,他們有錢是因為他們是來做生意的,我家沒錢是因為我家是來中土逃難的”,顯然那段經歷並不愉快,老頭的語氣逐漸低沉下來。原來他的祖父是大食國內一位著名學者的學生,但是那位學者晚年的一部重要著作對伊斯蘭教義提出了質疑,因此遭到了查禁。老管家的祖父和一位同窗不願讓老師的心血付諸東流,便各帶部分著作逃出大食
伊斯蘭教法有些方面比大宋律法要寬鬆不少,至少沒有株連的規定,因此他們的外逃倒不至於禍及家人,但一路追捕通緝是免不了的。而大食國土廣大,勢力範圍更是驚人,即使老管家的祖父逃到錫蘭之後,仍然沒有擺拖危機。不過由於學識淵博,尤其是測繪方面更是難得的人才,他乾脆一咬牙以領航員的身份登上了開往中國的海船,當他踏上中國的土地時已經年過四十了。
為了能讓老師的著作流傳下去,老管家的祖父便在明州定居下來,並很快娶妻生子。大宋雖然也有禮教,但並沒有用暴力手段限制“異端”思想,所以他也得以徹底放下心來。但是,如果一直將老師的存稿這樣放著,遲早還是會丟失或損壞的,所以老管家的祖父便開始努力將那些文稿翻譯成漢字。可是當他精通漢語、從而可以較為準確地進行翻譯的時候已經快五十歲了,而翻譯是很辛苦的工作,他因為將大量精力投在其上,一直相當貧困。結果,在貧病交加之下,他帶著未完成的事業離開了人世,好在其中最為晦澀難懂的部分他都完成了。
老管家的父親不願重蹈覆轍,他一方面接過了父親未完成的事業,另一方面則努力掙錢養家,處境是好了一些,但畢竟不能全心投入工作,想要生活富裕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老管家自己又比較懶惰,所以當初他才慘到需要當兵混飯吃的份上。他的父親在將其中的一部著作翻譯完成後不久就死了,不是累死的,而是氣死的。父子兩代人努力完成的心血,居然沒地方願意刊印,理由是“這些東西科舉又不考,印出來也沒錢賺”。老管家嘔血不止的父親曾經想把手稿和自己翻譯出的文稿全都燒掉,但最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