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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的門道也是阿碧放置的,再朝上推,必然又是秋葉的意思。
傳聞秋葉擁有三件重寶,無暇玉璧、神兵蝕陽、避水衣。玉璧寶光四溢,當屬千古珍品;蝕陽凜冽鋒利,出鞘必染血;避水衣入水不溼,還能抵擋利器的攻擊。
若她沒猜錯,秋葉已將玉璧及避水衣贈與了自己。
可她卻無法承受這份恩情。
她已是殘破之身,極可能會在三十歲之前殞命,對於隨後不能應承的事情,向來不作回應。塵世私情,施與她身,是負擔;由她施與他人,則是罪孽。
冷雙成稍稍一思索,心神便已通透。她斷了綺念,悄無聲息朝葉府大門走去。葉府上下見她隨公子馬車回來,又未接到囑咐,自然不敢阻攔她的行蹤。快要走出外院時,一道平板的聲音從夜色青樹葉後傳來:“初一?”
冷雙成聽出是暗夜在喚她,就回道:“在。”
樹梢縈繞著一團煙霧,暗夜藏在其中難辨真容,不過聲音倒是不徐不疾說得清楚。“公子兩夜未閤眼,今晚見你回,吩咐我們退下——你可懂我話意?”
冷雙成默然一下,應道:“懂。”
暗夜再不說話,悄然退避,離開了葉府內院。
外面大門燈影輝煌,照著寂靜的街道。
冷雙成再朝前走的步子,就沒有先前那樣利索了。秋葉不說挽留她的話,卻少不得她的陪侍,甚至還會夜不能寐,這短短兩日的變化,陡然增添了她的負擔。
既然做不到完全罔顧秋葉,那她只能走回去服侍他一夜,以求心下安寧。
冷雙成站在廊道里,以額頭抵柱身,嘆了口氣。隨後,她就掉轉腳步朝秋葉寢居走去。
銀光安置好遼使回到葉府,見冷雙成頗有些失意走在前,喚住了她:“初一還好麼?可曾受了傷?為何是這般不痛快的模樣?”
他一連聲的問,可見心底的急切。冷雙成拂落袖子,遮嚴實了被秋葉捏紅的手腕,轉身笑道:“正想著魚小姐遇刺一事,湊巧被你撞見了,我身子沒大礙,多謝掛記。”
在這之前,她實則是煩憂與秋葉的見面,舊傷未愈下,今晚又多添了一記傷痕,使得她多少忌憚將要到來的相處。
銀光不懂她心事,朗然笑道:“既然無礙,就去看看公子吧。”他關心主家公子,每日逮著機會詢問暗夜有關公子起居飲食之事,掌握到了一些內情,即使他猜不透原因,也想著總歸與冷雙成有關,喚她去應值,應該錯不了。
冷雙成看銀光落落大方地笑著,心下一動,想起了他事。她喚銀光站好,使了一招“飛星暗度”,以掌為刃划向他胸口。銀光坦誠待人,見殺招趕到,也不躲避。她並沒有存害他的意思,飛星招式只走了一半,突然曲肘折回了動作,撞向自己胸口,而指尖剛好就切在左胸上,與魚鳴北受傷的位置一致。
比劃完後,冷雙成問銀光:“看懂了麼?”
銀光摸摸臉,笑道:“有些眼熟。”
冷雙成說:“我懷疑今晚宴席上,偷襲者就在舞池裡,不是遼使就是魚小姐本人。剛才比試著招式,發覺只有魚小姐所站的位置,能符合出招的角度,因而推斷,今晚之事應是魚小姐所為。”
銀光想了想,問道:“那她為何要殺害遼使?”
冷雙成搖搖頭:“我並不知曉內情,還有一事難以確定,魚小姐的武功招式裡,走的可是偏鋒路子?”她猜測不了,魚鳴北從常人難以想象之角度發出殺招,再從容收回的本領。姑且先不計較魚鳴北出招的目的。
銀光笑著回應:“公子曾授予冷琦幾招半式,教他打敗了魚小姐,所以說,初一想知道什麼,還是必須去請教公子。”
寢居里燈影寂寂,秋葉安靜坐在窗邊的八卦鎮邪榻上,等待冷雙成的到來。他穿著雪白睡袍,將綢緞似的黑髮披拂身後,用凝然不動的身姿,塑出了風骨裡的清冷。
冷雙成滿腹心事走進門來,一抬頭,就恢復了平常所見的淡然面容。
她走過來向他請安,見他不動,就小心翼翼站在宮燈架旁,將自身藏在黑影裡。
秋葉等了足夠久,依舊沒有等到冷雙成的主動示好,不由得出聲喚:“過來。”
冷雙成走近兩步,嘴裡是亙古不變的應對:“公子有何吩咐?”
“手伸出來。”
冷雙成先低頭瞧了瞧自己的雙手,左手腕顯著瘀痕,右手背紅腫未退。她不覺得痛,倒是覺得有礙觀瞻。
她沒伸手,淡哂道:“公子若要懲罰,再換個乾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