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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喃一句,無需應和,心中自有明鏡臺。
冷雙成站定了腳步,細細看著他的眉眼,若不是銀光回頭察覺到了她的動靜,她幾乎凝視得入迷。
院外,銀光快步走過去問:“初一怎會來這裡?”
冷雙成凝神道:“公子託我向世子求情,放過收押的那兩百人馬,我見公子態度殷勤,特連夜趕來告訴答覆。”
銀光忙施禮:“有勞了。”
冷雙成還禮:“世子決意讓他們將功贖罪,若是碰上戰事,恐怕還是會徵調他們上場。”
銀光蹙眉憂慮,她又說道:“公子勿要擔憂,今夜謝家出動了百名火騎,齊聚瀛雲鎮,天亮後才會領命離去。公子可趁這中間時機,帶著罪兵去請火騎訓練一番,掌握破除遼軍的快法。”
銀光隨秋葉車駕一路從儒州趕來瀛雲鎮,軍力調配不及,所依賴的依然是先前收押在軍營裡的那兩百號人馬。秋葉喚他徹查教坊,他自然要提調他們出來執行命令。
冷雙成的答覆來得及時,給出的建議更是錦上添花。
銀光略一思索,覺察到教坊確無思君線索,又考慮到連番被樂師諫言不可擾民,當即撤了人馬離去。
待院外的喧囂遠去,冷雙成走進教坊前院內,向木迦南施禮:“見過先生。”
木迦南躬身還禮,雙手並未合什,回道:“多謝姑娘施以援手,軍爺見著姑娘來,才撤了回去,可見姑娘是個有身份的人。能否請姑娘明示是何來歷,小可害怕禮節不到,會唐突到姑娘。”
冷雙成忙恭聲道:“我本是世子府裡的一名奴僕,有幸與府上眾人結交善緣,博得兩三分薄面,在他們跟前言訴建議。現今求得世子免我奴籍,恢復了自由身,想去北邊採藥。走之前,特來拜見先生,尋求一事答案。”
“見面即有緣,善法心中生。小可難以擔當拜見之禮,姑娘可直說來意。”
冷雙成請木迦南走進樓內坐下,替他斟了茶,恭敬說道:“‘逆我鳥’本是先父講述的故事,先生又如何得知?”
木迦南撥動佛珠的手微微一頓,突爾感慨道:“我道世上只有我一人知曉‘逆我鳥’,原來姑娘早已明瞭它的慈悲,由此可見,因緣際會根植於千頭萬緒之中,不到特定時機,不會一一顯露出來。”
“先生的意思是?”
“姑娘的父親在寒北之地留下了一室手抄籍冊,記載頗豐,技藝精湛。我有幸拜讀了部分書冊,在大人的無形教導下,學得文賦、丹青、音律三門,足以行走於世。我的學識來自大人的傳承,今天再遇大人的子女,深覺有緣。”
木迦南的雙眼罩著一層白霧,看不清坐在身旁的姑娘是何種面目,可他心裡像是明鏡似的,能洞悉未點破的隱情。
他的先祖梅落英留有遺訓,凡是梅家人,需世代守護冰谷的冰棺,冰室內的書籍。
冰棺裡躺著一個二十八歲模樣的書生,眉宇深邃,若鐫刻了星月光彩。據先祖碑文記載,此人名叫冷布賢,本朝天寶年間的文狀元,因雪夜被襲,先祖恐他難逃一死,餵了寒□□水進去,用冰棺封存了他的身體。發覺他未曾真正死去後,她又如法炮製,將他的女兒也用冰棺裹住,埋在谷底。直至一年前,地震引發冰層斷裂,女兒的棺槨掉進地下河道里,隨水漂流,不知去向了何處……
木迦南面朝冷雙成微微笑了笑:“我與姑娘甚是有緣,今後能否拋卻俗禮,直見心意?”
冷雙成回道:“如此甚好。”能接近木迦南,多瞭解父親的典故,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她抑住心喜之情,從容問道:“先生容貌似我故人,又能見到父親的藏書,或許真是與我有親緣關係?”
木迦南溫聲道:“姑娘心中諸多疑問,待去了寒北之地後,可一一揭曉。”他且按下不表的原因,還是出在慈心上。若她解不開寒毒,見到父親睡容,只會更添傷悲;若她有緣抵達冰谷,心性堅定不移,彼時瞭解一切,仍能讓她歡喜一時。他只怕,親自給予了她希望,中間種種變故橫加,最終讓她失望。
冷雙成也是個沉得住氣的人,見他言辭有所保留,並未焦躁,一直和顏悅色與他交談,還勸他接受她的治療。
木迦南迴道:“眼疾於我,如同修禪,不礙我心。當前需做的,是與你引薦義妹。”他拉了拉手邊繩索,傳出清脆鈴聲,不大一會兒,一道纖秀的身影託著案盤走到前廳裡。
來人穿著對襟襦裙,膚色雪白,灼退了燈輝。她未佩戴玉環綬,每走動一步,傾灑開來的裙幅飄逸如花。鈴聲喚得急,從廚房出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