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嫋嫋旃檀香中,木迦南誦讀晚課,手持的佛珠突然斷線,頂端的硨磲子滾地,滴溜溜散著輝光。他垂頭目視,卻並不伸手去拾。
冷雙成問:“先生怎麼了?”
“我心神不寧,擔憂隱瞞了佛祖所賜的偈語,會遭天譴。”
冷雙成顯露訝異神色,未應話,轉頭瞧了一眼步出穿堂口的蕭拓,似乎連她都不信,一向沉靜的木迦南怎會突發此種感慨。
她不便應答,蕭拓就笑了笑,說道:“你家佛祖給你灌了什麼醍醐?說來聽聽。”
木迦南隨後所說的,可不是一般的內容,涉及到遼國宗祖的起源。
相傳花紅柳綠之時,一名俊麗的少年神人乘著白馬沿河而上,遇見獨騎青牛的美貌天女,相會於北境木葉山前,攜手相親,開創了遼系氏族。
遼人非常重視這個故事,在木葉山上修建始祖廟,安置神人塑像在南廟,天女塑像在北廟,歲歲供奉,祭祀不斷。每次征戰,必來祭告,以求戰事順捷。
故事中的白馬和青牛,自然也演化成為神駒,在逐年的祭拜中佔據了重要地位。
而木迦南要向蕭拓乃至遼人宣示的佛祖之偈,就在這兩頭神駒上顯靈光。
木迦南告訴蕭拓,晚上發夢時,突見到幽州多處縱放金光,仿似佛祖淨土的常寂光顯現,他一時受了感悟,手持佛珠而拜。拜過之後,一道莊嚴的聲音從頂上傳來,“琉璃出白,紅楓見青,相會於禮,昌延宗親。”
蕭拓笑了笑,依然不甚為意的模樣:“還有呢?”
木迦南嘆氣:“小侯爺不信,又何必追問,恐褻瀆佛祖神意,我無需再透露片語。”
蕭拓上上下下將他的素衣直裰打量了一遍,道:“你只是個和尚,什麼時候又能與佛祖通靈,得了他的點悟?”
木迦南微微一笑:“世上之事看似淺顯,卻又深藏玄機。小侯爺疑我裝神弄鬼,我只是遵循佛法道義,將利於遼族的善緣先施與你,求個問心無愧。”
冷雙成慢慢踱到木迦南身前,問道:“先生可是染了風寒,需我給你看一下麼?”
蕭拓笑:“你看,連她都不信。”
木迦南行禮:“無需相信,只結善緣,求心果。兩位若是無意,請先去。”他轉身坐在氈毯上,輕誦佛經,繼續晚課修行,對身後之人事,再也不過問。
冷雙成拾起遺落的硨磲子,藉著燈綵捻了捻它表面,輕輕道:“無暇透白,珠光香澤,果真是祥瑞之物。”
蕭拓無意結識佛物,可聽到一粒硨磲子能散發香氣時,不由得湊近看了看。冷雙成等他過來,並不躲避,他能近得她身,瞧得更仔細了。
珠子表面每被磨光,就散發一點點柏木香氣。硨磲本是海中貝殼所生,久藏在泥沙中,不輕易染上陸木氣味。幽州只有一個地方,相傳極早之時就依海傍林,融合了兩方地界的氣息。
琉璃鎮。
蕭拓用兩根指背輕輕敲了敲冷雙成持硨磲子的手,說道:“你不是曾誇下海口,走過這大半天下的麼?那你說說,琉璃鎮裡藏著什麼名堂?”
冷雙成搖搖頭:“我曾取道琉璃,奔赴海外,匆匆一過,並不熟悉它的底細。”
蕭拓笑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瞧瞧?木先生傳佛祖意旨‘琉璃出白’,恐怕說的就是琉璃鎮。”
冷雙成將硨磲放在供案上,答道:“不去,無影子的事會耽擱工夫。”
蕭拓道:“你留在城裡,淨是礙著蕭政的眼了,不如隨我出去散散心。”
冷雙成更是拒絕:“我一走,侯爺若是待簡姑娘、木先生不利,就無人能照拂到一分。”
蕭拓嗤道:“把蕭政說得這樣不知好歹,把自己襯得比蒼城還要重要,知不知羞。”
冷雙成對木迦南背影行禮:“先生早些歇息吧。”取過壁上懸掛的繩網朝大門外走去。
蕭拓攔住她:“去哪裡?”
她認真說:“我不放心,去侯府瞧瞧。”
“瞧動靜而已,帶網做什麼?”
“把簡姑娘一網撈回來。”
他奪下她的繩網:“真是個傻樁子,淨是去做擾人雅興的事。”
侯府內宅。
簡蒼從皮網裡掙脫出來,左右打量一下,發覺沒有可供她隱藏身形的地方,就扒上雕花圓窗,準備推開木槅翻身逃出去。
蕭政推門走進,用長鞭柔力捲上她腰身,將她拉得離開了窗子。她朝前撲騰,險要倒地,他只好卸了鞭力,任由她擺脫了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