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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親王是最早闖入她心中的男子,她也曾無數次的想,是不是他就是自己這一生的半臂江山了?他幫她無數次,她亦感謝他。可是到頭來,他與她勞燕分飛。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她也知被他利用,明知他功力心重,更知他不是那般一生一世一雙人裡的一個,可是,情感卻如一張網一樣,網住了她。待她想掙脫時,她已擺脫不了內心的情愫。
第二百八十七章 抬舉
而今,他要成為她的姐夫了,他要娶親了,偏偏,所娶之人離她那麼近,她只要走出蘭園,就能看到忙碌而喜悅的下人們。她們或是搬著一把把漆著棗紅色的傢俱,或是請著工匠,人人臉上都帶著笑,他們都說大小姐嫁得極好,他們都挑著大拇指說自己是王妃府裡的下人……
可她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不能說,亦不敢落淚。
也只有在這裡,雪蘭才敢……
想著想著,雪蘭的淚水流到嘴角,她忽然間就笑了起來。自己好傻,傻到明明要和他分個清楚,卻不敢面對他的婚事。
還是這裡好……雪蘭想,只有這裡她才敢哭,哭給自己聽。
雪蘭抬起頭來,自己坐在樹衩上,沒人看到她落淚,沒人知曉她傷心。從前,他幫著她擋住了所有,現在,樹葉幫她擋住了她的全部心事……
雪蘭俯在樹上遮面痛哭起來。
樹那邊傳來一聲極輕的嘆息,雪蘭的身子一僵,她忙擦了淚向樹的另一邊看,不知何時,同一側的樹衩上坐著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
那件衣衫是雪白雪白的,襯出男子髮絲烏黑。見他肩膀寬挺,雪蘭不由得喚出了聲來。
“盛信廷……”
滿京城敢這麼穿的,除了盛信廷,再沒有別人了。
盛信廷坐在樹衩上也不答雪蘭的話,他抬起修長的手指,指向炊煙緩緩升起的民居那邊,“你可知那邊人家裡做的是什麼飯麼?”
雪蘭微怔,不由得看向盛信廷所指的方向。只見炊煙裊裊,一幅田園美景般的圖畫。
盛信廷輕輕著道,“他家常做自己打出來的玉米,或是磨成粉,整日裡只能吃這些。”
雪蘭抿著嘴,她其實是想問上一句,民居和她有什麼關係?
盛信廷的手指又指向另外一邊,“你可見識過那處房子裡的人家?那家的男人著實兇悍,我瞧見的就有兩次,他追著他女人打,打過之後,女人就會坐在門口嚎哭。”
盛信廷說著,揚了揚嘴角,“女人哭後,擦了鼻涕在當院裡擺下桌子,喚她的丈夫一道用飯。”
雪蘭不語。
“還有那邊,”盛信廷又指向另外一邊,“那家裡的大人常常指使孩子去偷旁人家的柴火,若是被人發現,他只說孩子小頑皮,可是背了鄰里又會拍著孩子的頭,似在誇獎。”
雪蘭不明白盛信廷要和她說什麼。
此時,盛信廷轉過頭來,定定的看著雪蘭,“你以為你不夠幸運,其實有很多人比你更不幸。日常人家,許是正羨慕你錦衣玉食,而你,卻在嫉妒他們的生活平庸。人生不過幾十個年頭,沒什麼過不去的事。若是從前,你難道沒有怨恨過家裡人麼?你沒有埋怨過沐恩侯麼?可是現在呢,你只是在想念他……其實只是因為你自己在意了,若是不在意,你焉會落淚呢?”
雪蘭揚起頭來,任由淚水又一次滑過臉頰。
父親是一定不想看到她難過的……
可是盛信廷說得沒錯,她是在意的,才會躲到歲縣裡來。說什麼放飛心情,無非是避了人想哭上一場。
雪蘭抽出帕子,拭過了眼淚,斜倪了盛信廷一眼,“大人怎麼這麼閒?你別告訴我你是巧合來了這裡?”
盛信廷坐在樹衩上對雪蘭露齒一笑,雪蘭眼前微恍,盛信廷就道,“我是來看看你的。有時候不必太過堅強了,哭出來,就好了。”
沒有隱瞞,就是告訴雪蘭,他就是來看看她。
雪蘭低著頭,問盛信廷,“那麼,你一會兒去我那裡用飯麼?”
盛信廷笑著從樹衩上輕輕一躍,似沒發出一點聲響,他已經到了樹下,“不了,我要回去了,我不過出來走走罷了。”
雪蘭望著盛信廷離去的白色背影,不由得皺了皺眉。難道他來就是為了勸自己的麼?可是自己和盛信廷的私交併沒有好到那種程度。
淳親王府。
淳親王送走了喬裝改扮的李將軍,回到了小書房。千楊走上前來,“王爺,盛大人去了歲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