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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等待,這裡是他的書房,裡面古香古色,一屋子的書,窗戶下有一張小桌,桌旁還擺著一盆梅花,不過此時花期已過,只有光禿禿,病怏怏的梅樹,這叫病梅。
阮大鋮請楊潮在桌旁就坐,自己親自泡茶,阮大鋮的泡茶功夫很典雅,頗有點後世茶藝師的架勢。
拿著十分精緻,幾乎透光的小茶杯,楊潮喝了一小口,茶是好茶,可惜楊潮喝不出來,只覺得比自家喝的茶清淡,但是味道卻纏綿不散,入口綿長。
“如何?”
阮大鋮笑著問道。
楊潮笑道:“恕學生愚鈍,不通茶道。”
阮大鋮笑道:“你倒是老實。”
楊潮笑笑,他還沒有什麼資本,在這些官僚面前,還是不要玩花樣,不懂就是不懂。
這一個個都是人老成精的傢伙,混過這世界上最汙穢的大明朝堂,糊弄他們無疑是班門弄斧,不被他們糊弄就已經不錯了。
阮大鋮也不說正事,好像就是請楊潮來喝茶的,偶爾說一兩句話,也都是沒有什麼味道的閒話,無非是秦淮河上的美景、美人之類的。
楊潮對此也不太感興趣,偶爾應和兩聲,也不著急,靜靜等著阮大鋮說事情,楊潮不相信阮大鋮請自己來,只是喝茶的。
果然喝過幾遍之後,阮大鋮終於挑明:“楊公子,你覺得周玉繩如何?”
周玉繩就是周延儒,楊潮知道周延儒是一個名望很高的老官僚,曾做過首輔,不過被排擠已經出了內閣。
楊潮道:“周閣老豈是晚輩能夠品評的。”
阮大鋮笑道:“姑且品評一番。楊公子有所不知,眼下東林復社正在謀求周玉繩再相。你認為玉繩還能復起嗎?”
“周延儒再相!”
聽到這話,楊潮心中猛地震了一下,不由想到了相關的一段歷史。
這是明末一件大事,楊潮雖然知道的歷史不夠詳細,可是這件事他倒是記得,也不知道是在那本書上看到的了,但卻牢牢記得。因為周延儒是歷史上極為少有的當過宰相被罷免,又再次為相的一個人,兩起兩落,兩次站到巔峰,非常少見。
但是楊潮不露聲色道:“如果復社東林全力為之,也許玉繩公也有再起的希望吧。其實以晚輩所慮,玉繩公能不能再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先生能從中得到什麼?”
楊潮知道在明朝文士中,其實本不抱希望周延儒能再次起復為首輔,這簡直難以想象。因此也不一口咬定周延儒能夠當首相,只是說出阮大鋮的心聲,目的還是在套阮大鋮的話,其實是楊潮想知道,阮大鋮想得到什麼。
因為楊潮明白,這大概就是阮大鋮請自己的目的,知道了,楊潮如果有辦法幫到他,等於是跟阮大鋮也拉上了關係。
楊潮的話說到了阮大鋮的心裡,沒錯關鍵是他能從中得到什麼,而不是周延儒能不能當首輔。
聽完阮大鋮呵呵輕笑起來:“你不是說了應景、表心和達意嘛,老夫覺得說的就很好。現在復社東林謀求周玉繩再相,無論結果如何,老夫出手相助,東林不會不記得吧。”
復社東林謀求周延儒復起再次成為首輔,阮大鋮不相信他們能成功,但這是一個改善和東林關係的好機會,阮大鋮卻是能看出來的。
此時楊潮才明白,原來阮大鋮是要跟東林黨人和解,而不是他眼光獨具,看好周延儒。
老實說如果阮大鋮有這樣的眼光,也不會在東林黨跟閹黨大戰的時候,投靠閹黨了。
楊潮忙道:“老大人所言甚是。”
阮大鋮笑道:“所以,我想請教一下楊公子,如何讓東林復社都知道老夫真心相助呢。也就是如何讓老夫表心呢?”
楊潮徹底明白,阮大鋮想要給東林復社政治獻金,但是卻不想錢花的不明不白。
阮大鋮不在乎銀子,問題是如何讓這銀子花的值,花的讓更多東林復社的人知道。
直接把錢給張溥,一千兩千兩恐怕入不了東林和復社這幫子眼高手低的書呆子的法眼,一萬兩萬兩的話,也不過能稍微留下點印象。
他阮大鉞想要的是,讓東林黨復社之人都知道,他阮大鋮出的力,是關乎大局的。
說白了,阮大鋮就是想鬧出一點動響來,不但要更多人知道,還要顯現出來他的作用。
不過楊潮也不免自嘲了一番,因為阮大鋮這是把自己當出點子的,自己可不是點子王!
但是楊潮心中卻很清楚,對自己來說,這也是一個機會,現在自己的身份是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