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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尾歡賣關子道:“先不告訴你,我們不是有火摺子嗎,就在這兒生火燒水,吃來看看。”
元景沂也來了興致,轉向後頭說道:“好啊,你們趕緊把東西取出來,生火燒水。”
白衡和凌風領命趕緊拿出提前預備好的一口小鐵鍋,這本就是為了當場嘗味兒準備的。旁邊人遞過火摺子,另有幾個人早就攏了一堆枯樹枝子過來了。
剩下的人拿出網兜在溪水裡撈螃蟹,不一會兒的功夫,幾個人就撈了一堆了。
鐵鍋裡的水就咕咚咕咚沸騰了起來。大傢伙都不敢動,全體看向鳳尾歡,只見她挽起袖子,從網兜裡抓出螃蟹直接就往沸水裡扔,一個一個螃蟹應聲掉進水裡頭。鳳尾歡又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把圓乎乎的小東西,也跟著扔進了鍋裡。
“你那是什麼?”元景沂好奇問道,心想她難不成還帶著香料出來的。
鳳尾歡指了指小溪:“剛才我在水裡摸上來的螺螄,現在臨近清明,正好是吃田螺的好季節。”
旁邊兩個聽了直搖頭,“使不得,那不是好東西,我們村裡有人貪嘴吃了這些螺,上吐下瀉,還有送命的呢。”
聽見送命兩個字,元景沂警醒地看著鳳尾歡,眼神似乎在問,你沒有弄錯吧?
鳳尾歡輕輕一笑,“那是你們吃的法子不對吧,我常吃這些螺,從來沒有什麼毛病。這種東西在水裡生活,身上帶著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多,務必要在沸水裡煮上一會兒的,大概二十分鐘即可。”
剛才說話的兩人似信非信,但知道元景沂信賴這位年紀不大的“小哥”,因此也都不再多言。
才說著話,就有人又摸了兩個大個的螺遞過來,“瞧,這兩個夠大吧,肉一定多。放進去一塊兒煮了吧。”
鳳尾歡接過來一看,立馬回說:“這個不能吃,吃了才要送命的。”
“啊?”這話嚇得撿螺的人瞪大了眼睛。
鳳尾歡四下找了找,招呼眾人道:“你們看。”
順著她手指的地方,大家看過去,就在溪水邊上有一團淡粉色的卵。
“這就是這種大螺的卵了,這種東西身上帶著的壞東西可多著呢,有些用沸水都殺不死,要不是快餓死了,真沒有必要押上小命去吃啊。”鳳尾歡走過去,順便將手上的兩個螺扔進了溪水裡頭。
一行人七嘴八舌了一陣子,鍋裡的東西就熟了,掀開鍋蓋,氣味也平常,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兒飄出。
鳳尾歡提著蟹腳,拎出一隻來扔在草地上。元景沂拔出劍,寒光一閃,那螃蟹就被一分為二,流出一些黃色的膏狀物。
鳳尾歡撿起一半,放入嘴巴中輕輕一撮,已經把黃色的膏全部吸進嘴裡,表情陶醉不已。
“有這麼好吃?”元景沂怕是她裝樣子唬自己入套的,撿起另外一半看著那還鋒利的大鉗子,一時卻不敢嘗試。
“真是的,我騙你做什麼。”鳳尾歡一手抓住元景沂的手,直把螃蟹塞進他的嘴裡。
元景沂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眼神享受起來,嘴巴里的一汪膏液說不上來的好吃,腥、鹹、甜、鮮,齊刷刷濃郁、不客氣地搶灘他的味蕾。除了咂嘴品嚐,他分不出任何層次,每一口都跟要命似的火力全開,叫他欲罷不能。
眾人見王爺都開吃了,那吃相還不太文雅,都垂涎不已,一個個都撈了吃起來。撈不著的等在別人旁邊,催著要他分一半給自己。
瞬間四圍只有嘬嘴聲此起彼伏響起來,沒人說話,統統沉浸在螃蟹的世界裡。末了還不忘把手上的滋味添乾淨。
鳳尾歡吃完半隻螃蟹,又去看水裡的田螺。撈起一個嘬出螺肉,又嫩又鮮,這個東西正是當季,味道最是美味的時候。
鳳尾歡向元景沂提議道:“這螺咱們不吃,過了清明就要長小螺,肉也會變老,先打撈回去吃了再說。螃蟹呢,還可以再養段日子,反正這小溪在,它們也跑不了。”
元景沂吃完了手上的螃蟹,也學著鳳尾歡的樣子,吃了一顆田螺,點頭道:“這個滋味雖然不及那怪東西,卻也不錯,就按你說的辦。”
大傢伙都嘗過了味道,紛紛脫了鞋襪下水摸田螺。
這裡水質清澈,水草豐沛,田螺個頭又大,數量又多。眾人只撈了一會兒,就裝了兩個大口袋。
元景沂下令,趁著天色還沒有變黑,立即回營。
總算在天黑前回到了軍營,鳳尾歡頭一件事情就是將捉來的田螺養在水裡,不然臭了可就沒法吃了。
而摘來的馬齒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