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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江溫酒想了想,猶豫著開口。
“算了。”商青鯉打斷他。
一剪梅顯然是認識江溫酒的,出口的那聲“少”與後面的話銜接太生硬,圓話的技巧委實有些拙劣。只是他這一個“少”,反倒是讓商青鯉想到了那日在太虛宮的竹林裡遇見小道士花千枝時的情景,若她沒有記錯,這個“少”字,她在花千枝的口中也聽到過。
想到這裡,她心頭那些歡喜便淡了些,而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卻在瘋狂滋生著。
——誰都有秘密,她是,江溫酒是。
商青鯉別開臉,道:“日後再說吧。”
滿腔將要出口的話被她輕飄飄打斷,江溫酒看著商青鯉轉身向客棧走去,鳳眸映出她單薄的身影,眸底暗流湧動。
回到院子裡,商青鯉坐在石桌旁開啟了一剪梅抱來的盒子,盒子裡是昨日與卿涯定下的衣服,一紅一青。她將盒子蓋上,回了房。
第二日天還未大亮,商青鯉便與長孫冥衣動身去了城郊碼頭。卿涯被長孫冥衣留在客棧照顧醬油,順便打整拈花樓裡的一些雜務。
去金陵需要走水路,橫渡過瀾滄江,因此蘇迎月把眾人匯合的地點定在了浣沙城西門外的一處碼頭。
出了客棧,便有二十個長孫冥衣在拈花樓裡挑出的賞金獵人與他們一道同行。
一行人到碼頭時,碼頭上各門各派都已到齊。
商青鯉在碼頭上見到了三個熟人——方巍、水凝碧,還有花百枝。
昨日在銀箏閣時不曾見到方家堡的人,想來是今日一早趕過來的。
至於花百枝……商青鯉看了眼和江溫酒站在一起的青衣道士,花百枝手執拂塵,此時已笑眯眯向她招手道:“商居士。”
商青鯉衝他輕輕點了下頭。
花百枝探出頭,一臉期待地向她身後看去,良久失望的收回視線,嘆氣道:“好久沒見到蟄蟄了。”
“……”商青鯉想到花百枝每次看見驚蟄時魂不守舍的樣子,沉默了。
碼頭前方,由宮弦出面帶著銀箏閣的弟子在維持秩序,引著各門各派的弟子上了停在碼頭的船。
玉無咎隔著人群衝商青鯉點了下頭,帶著千鐘樓的人先行乘了船離開。
由於人數眾多,船隻數量有限,排在後面的門派便只能乘漁船去金陵。
過了瀾滄江,在金陵碼頭下了船以後,宮弦讓跟著左吟去過朝陽縣的銀箏閣弟子各自帶一批人分散著前去朝陽縣。
商青鯉這一行人,則是由宮弦親自引路。一併同行的,還有攬劍山莊的人。
一行人在城裡買了些乾糧和那匹,便馬不停蹄向朝陽縣的方向奔去。
黃昏時分,天上烏雲密佈,電閃雷鳴,下起了大雨,眾人不得不尋了間破廟避雨。
這間廟宇不大,殿中灰濛塵鎖,朽梁頹柱,斑駁的佛像前的供桌上,擺了兩隻破了邊的碗,碗裡是黑漆漆看不出本來模樣的供品。
兩個賞金獵人將殿中的一角整理出來,生了堆火用來照明。商青鯉挑了個離火堆遠些的位置坐了,伸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抬眼便見江溫酒遞了個酒囊給她。
她伸手接了酒囊,江溫酒笑了笑,在她身邊坐下。
解東風帶著攬劍山莊的人在另一角也生了火,幾人圍著火堆坐了。殿中便只剩下了宮弦,宮弦看著涇渭分明的兩方人馬,面上平靜無波。
“宮姑娘,這邊坐。”解東風喚道。
宮弦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長孫冥衣,眸中神色變了幾變,淺笑著婉拒瞭解東風。她隔著火堆坐到了長孫冥衣對面,低頭將視線落在火堆上,兀自出神。
大雨滂沱,狂風呼嘯,一連下了數個時辰,卻始終不見停歇。
商青鯉喝了口酒,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直至夜半時分,忽聽得廟外傳來馬蹄飛奔的聲音。一前一後的馬蹄聲混在雨聲風聲中不甚清晰,由遠及近而來。
商青鯉睜開眼,一陣風從殘破的窗戶中刮來,火堆上的火舌顫抖了一下。
兩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一前一後進了大殿。
☆、三八。信步上鳥道。
一道閃電驟然劈過,似是要將天空撕裂成兩半。
白光飛流直下,一剎那殿中明亮如晝。
一前一後進入大殿的二人跨過門檻便停下了腳步,後面那人抖了抖黑色斗篷上澄澈的積水,上前兩步替前面的人解開了斗篷。
連帽的寬大斗篷被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