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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兒只喜歡做女子的服飾。”一剪梅撫著鬍鬚,笑呵呵道。
“……”卿涯一皺眉,湊至商青鯉耳邊小聲道:“商姐姐,我們還是換一家吧,這個老頭兒看起來有點不太正經。”
商青鯉眨了下眼,還未開口,一剪梅已像一隻被人踩著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瞪著卿涯道:“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小老兒哪裡不正經了!”
卿涯心下一驚——她明明刻意壓低了聲音,按理說這個老頭兒根本不可能聽到她說了什麼。心知這個老頭兒不簡單,卿涯上前一步站到商青鯉身前,道:“你一個老頭賣什麼女子衣服,老不羞。”
一剪梅聽言氣白了臉,眸中怒火直燒,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抬了起來。
卿涯見此繃直了身體,暗自做好了與一剪梅交手的打算,卻見一剪梅一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卿涯抖了抖,口中嚷著:“你!你!你!你!”
他嚷了幾遍之後忽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著臉哭道:“小老兒就是喜歡給美人做衣服,就是喜歡!”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紅撲撲的臉上淚珠一顆顆淌落。
卿涯像是被一道天雷劈過一般,整個人愣在了原地,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嗓音,無措道:“誒……你別哭啊…別哭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一剪梅兀自哭個不停,眼淚止也止不住。
“你別哭了啊!”卿涯抓了抓頭髮,無奈道:“我買你的衣服還不成麼!”
哭聲戛然而止。
一剪梅用袖子抹了抹臉,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笑眯眯道:“看上哪個樣式了?來來來,小老兒給你量個尺寸。”
卿涯:“……”
商青鯉:“……”
她二人隨手各指了件掛在牆上的衣服,正琢磨著如何委婉的拒絕一剪梅量尺寸之事,一剪梅已樂呵呵地圍著她們繞了兩圈,一雙眸子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看了她們無數眼,道:“好了,尺寸小老兒已經量過了,丫頭過來寫個地址,小老兒明日天黑之前送去。”
“……”
卿涯苦著臉寫下了地址,摸出錠銀子丟在櫃子上,牽著商青鯉逃也似的離開了。
從一剪梅出來以後,卿涯撫了撫胸口,道:“商姐姐,這個老頭兒真是……”
“挺有趣。”商青鯉接過話道。
“……我怎麼沒看出來他哪裡有趣了。”卿涯晃了晃腦袋,撇嘴道。
正午剛過不久,金烏高懸,微風襲捲著陽光迎面拂過,空氣裡滿是人間煙火的味道。
商青鯉看了眼天色,繼續沿著街道向前。
“喵~”身後傳來一聲貓叫,穿透熙熙攘攘的鬧市,直直落在商青鯉耳裡。
這聲貓叫低沉渾厚,與一般的家貓不一樣,叫聲中透著幾分傲氣。
商青鯉聞聲回頭,醬油穿過人群飛奔而來,直直撲在她懷裡。它一日日成長,體型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重。商青鯉被撲了個猝不及防,整個人向後退了一步。
她伸手摟住醬油,微微抬眼。
入眼是十里繁華長街,車如流水馬如龍。
而江溫酒青袍如故,從滿眼色澤滿耳喧囂中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他眸中瀲灩生波,斜飛入鬢的長眉輕輕一揚,這世間所有的熙攘喧囂都成了過眼雲煙。
☆、三四。不堪盈手贈。
他的身後是繁華的十里長街。
他穿過往來的人群,一步步走到她身前。
和風從他長長的袖袍間漾過,他盛極的容顏籠在光暈裡,面若細瓷,有微光乍現。
“不辭而別。”江溫酒在她身前站定,似笑非笑道:“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商青鯉鬆開摟住醬油的手,道:“是麼。”
“自然。”江溫酒的眸光落在商青鯉身上,由上至下輕輕一掃,眉梢微挑。
她今天罕見的穿了件黑色斜襟長裙,荷葉邊的裙襬用銀線勾了邊,前襟上繡了株紅梅,風骨蒼勁。幾片紅色的花瓣飛落而下,散在裙襬處。
並不是多麼繁複的樣式,但黑衣與紅梅的鮮明對比,又襯著商青鯉那張清冷的臉,一眼看去,便覺有欺霜傲雪之姿。
“挺好看的。”江溫酒笑道。
商青鯉抿了抿唇,不知如何搭話。
昨夜毒發時她咬破了自己的下唇,雖然卿涯在她被長孫冥衣劈暈時替她拭去了血跡抹了藥,但許是咬的狠了,抿唇時還是有些痛。
她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