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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證據說出來的事情,說不定會弄巧成拙。鄭世安也不想言慶有太大的壓力。
其實,鄭言慶已經明白了。
不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的事情嗎?
他是鄭大士屬意的人,卻不代表是鄭仁基屬意。
天曉得,鄭仁基讓徐世勣去洛陽,有沒有另一層想法?如果有,言慶又該何去何從?
對於自己的去向,鄭言慶並不是很在意。
他年紀還小,只要鄭大士活著,鄭世安就不會失寵。鄭世安不失寵,他就沒問題。
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在門閥世族當中,同樣適用。
鄭仁基和鄭世安並沒有太多感情,遠不似鄭大士那樣信任。出仕以來,鄭仁基在家的時間也不多,身邊自然會有親信之人。鄭大士派鄭世安過去,是出於好意,但鄭仁基未必就會接受。即便接受了,鄭世安也不會像在安遠堂時那般權重。
這,才是關鍵所在啊!
鄭大士快六十歲了,在古人當中,已經屬於高壽。
天曉得他還能活多久?如果鄭大仕死了,那鄭世安的好日子,怕也要到頭了吧。
所以,此去洛陽,鄭世安的態度將決定他日後在安遠堂的地位……
可是怎樣才能說服鄭世安呢?
以言慶對他的瞭解,這是一個很較真兒的倔老頭。你可以說他是認真,一絲不苟,但你也可以認為他是倚老賣老。如果鄭仁基認為他是後一種,問題可就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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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鄭言慶在思索未來。
而首陽酒樓,也正沉浸在一派喧譁之中。
能在偃師開設酒樓,並且獨佔鰲頭,自然有其不同一般的背景。首陽酒樓的幕後老闆,正是張仲堅的老爹,揚州首富張季齡。不過張仲堅並不會插手酒樓事務,事實上,這座酒樓已成為吳縣張家的產業,也是張季齡重回張家的覲見之禮。
名義打理首陽酒樓者,是張氏的一個族人。
但真正的掌控者,卻是偃師縣主簿張琮。這張琮,是張季齡從兄張季珣的庶子。
吳縣張氏,在太子楊廣駐紮江都的時候,就投靠過去。
在楊廣和楊勇爭鬥期間,楊廣花費了大筆金銀,以收買朝中的顯貴。張家就充當著金主的角色,對於楊廣的要求,可謂是有求必應。楊廣成為太子以後,檯面上無法給予張家太多的獎賞,但暗地裡運作,還是給張家子弟安排了不少官職。
張琮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悄然來到了偃師,並接手首陽酒樓。
當晚,他因為在家中設宴款待張仲堅,所以不清楚首陽酒樓裡發生的事情。可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得到了訊息。據說昨夜在酒樓中,出現了一位神童,以恆古未有之的書體,寫下一闋詩詞。等他趕去首陽酒樓的時候,昨夜徐蓋宴請賓客的酒樓中,已經是人滿為患。他擠進人群,就見那牆壁上寫著四行絕句,鐵筆銀鉤,風骨凜然。
文人士子們,爭相在牆壁前品頭論足。
或是稱讚那文字,或是評論那詩詞……更有人急不可待的招呼酒樓小廝,拓印詩章,一邊回家之後,把玩臨摹。
“昨夜誰在這樓中飲酒?”
張琮也是個識貨的人,一眼就看出,那牆壁上的書體,不同凡響。
他把酒樓老闆拉到了一旁,仔細盤問。
酒樓掌櫃說:“昨夜是離狐人徐蓋,在此宴請賓客。但究竟是宴請什麼人?並不清楚。”
“徐蓋?”
身為偃師主簿,當然不會不知道徐蓋的來歷。
張琮眉頭微微一蹙,而後問道:“昨晚是誰在樓中侍服?”
“好像是秀女那一組在此歌舞……徐蓋也沒有讓人在樓上侍服,只點了些許歌舞。”
張琮說:“立刻讓秀女過來。”
掌櫃的不敢怠慢,連忙下去把昨夜在樓中歌舞的歌舞伎都找了過來。
張琮仔細的詢問一番。雖然這些歌舞伎們也不知道太多,可多多少少,也問出了一些端倪。
寫詩的人,的確是一個黃口孺子。
據那秀女說,不過八九歲年紀……徐蓋好像並不是獨自請客,還有一個白胖老者作陪。
主客有兩位,氣度不凡。
一個好似官宦子弟,另一個似乎是姓孫。
其他的,歌舞伎們也就說不出個所以然了,只是說那寫詩的小孩子,是那白胖老者的孫子。而且聽他們言談話語,牆壁上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