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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舜玉低著頭,從我身側擦肩而去,我急道:“你幹什麼去?”
蘇舜玉站在雪中,嘆聲說:“在下惹姑娘生氣,心中愧疚,不敢再麻煩姑娘照顧。在下還是先行告辭,免得姑娘看見在下不高興。”
我又氣又急,繞到他跟前。目光錚錚地直視著他:“你走了,難道我就會高興嗎?你既然惹我生氣,便是要哄我開心才是。你走了,是逃避之意,是不負責任之意!”聽到這兒,他眼中猛地一閃,蒼白的臉上莫名生出兩抹紅暈。我怕他虛弱的身體抵擋不住外面的嚴寒,將他硬趕回屋裡,關上門來繼續訓斥,“況且雪還沒有停,你能走到哪裡去?若是你又在路上暈了,我還得把你撿回來。你身上的傷口好不容易癒合,身子還虛得極。你這下再出去受凍受涼,是成心要我白費一夜苦心嗎!”
這邊我正發著怒,那邊蘇舜玉卻毫無半點反應,就連反駁之言也沒有,跟昨天那位持劍兒郎比起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站在屋中,白雪的光亮從窗外照映,映在他通紅的臉上,那些緋紅的顏色,蔓延到了耳朵根子。慢慢地,他目光閃爍地抬起眼,動了動嘴唇:“姑娘,我……”他緊緊盯著我,咬牙用力點了下腦袋,“我會負責!”
我詫異了,我沒想到蘇舜玉最後會用這句話答我。我承認我有極大的私心,不想讓他離開這兒,想跟他多相處一段時間,但我也是真心關心他的傷勢,不想讓受這樣的苦。我只是沒想到,無心的一句“負責之意”,被他聽進了心裡。後又一想,他是如此在意男女有別,自會將昨夜同榻而眠看得十分重要,他此刻的臉紅窘迫之色,也在這時有了合理的解釋。這說明他對我是有了曖昧的感覺。我滿心喜悅,再不是臉皮能夠掩飾得了了,我瞬時笑開了,裝作什麼都不明白地問他:“什麼負責?你是要答謝救命之恩,負責對我以身相許嗎?”
蘇舜玉猛地搖搖頭,隨後目光深邃地盯著我,神色又漸漸按下去:“倘若姑娘看不上在下,就另當別論。在下不會勉強姑娘!”
勉強?我心裡一愣,開口說:“是我怕勉強了蘇公子,蘇公子與我萍水相逢,你我之間沒有半點男女之情,即便你對我負責,要娶了我,也是把不歡喜的兩人硬生生綁在一起,這有什麼好的。”我上前一步,深深望著他情緒不明的雙眸,“我問你,你見到我的之後,有沒有覺得似曾相識,有沒有對我有一些些的動心?”
對於我這般露骨坦白的言詞問題,蘇舜玉臉上再起窘蹙,退縮地往後微一挪步,遲遲答不上話來。
他不答我,便是怕我傷心,便是沒有了。
我深吸一口氣,這下該丟臉該羞愧的人是我。我太心急了。我與他相識不過兩日,那一見鍾情之說從前在白延卿身上有過,又如何會次次都是這樣。他若對我有情,昨夜怎會持劍懷疑我,他若對我有意,方才又怎麼會想離開。我甚至覺得自己太自作聰明,他要負責,那就讓他負責好了,什麼萍水相逢、男女之情,何必要糾結那些情意與心動,只要能跟他在一起,總有一日他會愛上我。
而如今,我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給摔下去了。
我推門而去,迎著茫茫大雪跑出院子,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是此刻不想面對他罷了。
一個雪球從林子裡飛出來,砸在我腳邊。我順眼望去,赤晏坐在樹上,笑嘻嘻地問我:“與那位正兒八經的貴公子相處,感覺如何?”
他此番一問,像是成心來挖苦我的。我從地上揉了個雪球,拋過去還給他。他低頭一躲,然後從樹上跳下來,撫去我肩上的雪:“他可不像白延卿那麼風花雪月,只怕你在他那兒吃了不少閉門羹吧?唉,世間竟還有他那種不解風情的男人!”
我咬咬牙,堅定道:“就算他的心是石頭做的,也有能撼動的那一天。”
赤晏不繼續糾纏於蘇舜玉的性子,轉過話鋒問我:“這場雪,下得可滿意?”
我愣了一下,原來這場雪是赤晏的傑作。
他面色淡然平靜,眼中卻蘊含幾分愴然,對我溫沉哂笑:“我讓他在你身邊多留一會兒,為的就是讓你看清楚,他今生是蘇舜玉,不是白延卿,這兩個是完全不相干的人。他方才說要對你負責,也不過是因為救命之恩罷了。你對他情深意重,而他對你卻僅僅如此。即便今後你們還是在一起了,你能保證他對你的這份感情,完完全全不摻雜今日這些恩念?他日,他若是遇到一個完全付出真心去愛的女子,最終還是會棄你而去!”
我皺緊眉:“我在他身邊,怎還會有旁的女子!”
赤晏搖頭笑,道:“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