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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穆瀾打斷了莊家的話,緊張地將才下的二兩銀拿了起來,小心地挪到了另一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雖然開了八把小,九為極數。我覺得有可能還會繼續開小。”
莊家的眉輕輕挑了挑。他都有點佩服自己了。就這樣隨便搖搖,居然第九把還是小。然而像眼前少年這般,繼續堅定博小的人已經沒有了。賭檯四周的賭客們都覺得開大機率甚過連開九把小。賭資全移到了大字上。
少年穿著乾淨的布衣,眉目清俊如畫,臉上掛著羞澀和緊張的表情,看起來像個稚兒。他將本金揣進了荷包的舉動表明,他並不是個爛賭之人。莊家對穆瀾生出了好印象。初來就連贏兩把,運氣倒不錯。莊家想著,又高喝一聲:“買定離手!開嘍!二二四,小!”
“哎喲,邪門了!都開了八把小了,怎麼就不搖一把大?!”一名賭客用力捶著胸,悔得直叫喚。
拔去莊家抽成。穆瀾一人押小,賠率翻倍。他驚喜地拿著贏到手的十六兩銀子,有點訥訥無語了。
“公子好手氣,連贏兩把。好事不過三,不如見好就收。”也許是穆瀾的表現太斯文,莊家好心勸道。五十兩銀夠中等人家過上一年。十六兩對穿普通青布衣裳的小戶人家來說不是小數目。
穆瀾滿臉喜色,喃喃說道:“好事不過三,說不定這第三把,我手氣仍然好。”
人性總是貪婪的。踏進這裡,也許過不了多長時間,這少年就會變得和別的賭客一樣。見得太多,莊家臉上恢復了淡漠之色,搖響了骰盅。
賠光銀錢的賭客已不知所蹤,新來的賭客憑著自己的經驗押著大小。莊家的手離開骰盅之後,穆瀾自言自語道:“九為極數,這把該開大了吧?”他似下定了決定,將十六兩銀全推到了血紅的大字上。
又賭對了!莊家有點吃驚穆瀾的好運氣,不禁笑道:“萬一開出來的仍然是小,公子不是要全部輸光?”
穆瀾愣了愣,不好意思地回道:“哪裡會輸光呢?輸的都是我贏來的錢。”
莊家哭笑不得。人人都如這少年一般,只拿贏來的錢賭,這世上就沒有輸家了。他有些賭氣地想,就算連贏三把,總有你輸光拿出本錢的時侯。他不信這少年的運氣能一直好下去。
然而,穆瀾拿著第三把贏來的四十兩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一個銅子都沒捨得打賞他。莊家瞥著穆瀾走向別的賭桌頗有些不甘地想,吝嗇的小公子,你一定會輸光離開的。
時光在對賭中悄然而逝。午時左右,穆瀾賭遍了一樓所有的賭檯,不聲不響地贏了三千兩。他揉著太陽穴,只贏不輸,還不能引人矚目,有點累了。
“公子,想用點什麼?”面對贏錢的賭客,夥計的殷勤中多了分尊敬,更多的願望是將他留下來。
一句話勾起了穆瀾的饞蟲,有點好奇:“什麼吃的都有?”
夥計笑得眼不見牙:“只要您出得起銀子,想吃什麼都行。”
穆瀾瞥了眼二樓。他需要休息。從善如流地隨夥計去了。
後院一湖碧荷旁搭著捲棚,用隔扇隔出一間間雅室。裡面佈置著躺椅案几。有嬌小美貌的小娘子溫柔地替客人敲腿揉肩,說書聲,絲竹聲熱鬧並不顯得嘈雜。
穆瀾愜意地擇了角落一間清靜的雅室坐了,吩咐小二撿揚州名菜擺桌席面。
蟹粉獅子頭粉嫩不膩。拆燴鰱魚頭味香醇濃。水八鮮鮮脆香甜。穆瀾吃完躺在躺椅上品一盞揚州名茶魁龍珠,欣賞著怒放的白蓮搖曳的青蓮。他的眼睛半睜半閉,舒服得似要睡著了。
竹簾垂下,彷彿隔開了一個世界。擁擠熱鬧的賭場氣息被眼前一湖蓮花驅散得乾乾淨淨。
五月的陽光不濃不烈地捲棚上曬進來,湖風不冷不涼溫柔吹動紗簾。
這邊一靜,外面的聲音就顯得大了。近的是旁邊雅室的談話聲,遠的是隨風傳來的凝花樓里美人們的嬌笑聲。
穆瀾彷彿睡在穆家班的船上,各種聲音像浪潮一樣起起伏伏。
緊繃的神經似乎仍然無法放鬆。穆瀾腦中一遍遍響起另一個聲音:“賭找林十八。嫖找藍衣娘。”
林十八是流香賭場的管事,輕易不會出手。他需要更多的賭本,更好的運氣……直到勾出林十八對自己的興趣。
“辦事都不肯給錢,也太摳門了!不曉得我的荷包比臉都乾淨麼……”
低低埋怨了句,穆瀾闔目睡去。
這一覺足足睡了兩個時辰,他才撐了個懶腰醒來。提起桌上的鈴當搖了搖。竹簾掀起,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