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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人家反應過來,他親熱地摟住了那名監生的肩,如逢故交般將人帶出了隊伍:“在榜上看到你的名字,正尋思著今天會遇到你……”
兩人走到旁邊的樹下,寒喧中銀票與竹籤已藉著衣袖的遮掩飛快地換了。
“我,我姓朱。”那名監生手心攥緊了銀票,心虛地拱了拱手,飛快地去排隊了。
一雙眼睛沉默地注視著綠樹下的交易。在林家宅子,譚弈看到的林一川病得兩頰凹陷,膚色臘黃。今天,林一鳴的到來與指認才讓譚弈將林一川認出來。
“林一川什麼時侯認識那個監生了?譚兄,我打賭,他一定花錢換房間去了。”林一鳴來報道,找到譚弈後就粘在了他身邊。他抽中的是隻黃色籤。
換房間?譚弈眼中閃過一抹深思:“一鳴,你去打聽下,林一川和誰住在一起。”
林一鳴拍著胸脯道:“小事一樁,包我身上。”
等林一川排隊登記報道完,穆瀾早領了刻有自己名字的監生木牌,發的監生常服與禮服,拿了房間鑰匙離開了。
天地玄黃分別是四個院落。穆瀾問著路到了玄字院。院門上方掛了匾額,寫著玄鶴居。院子方正寬敞,中間擺著五個裝滿清水的大石缸。穆瀾照著鑰匙上刻的字找到了丙十六室。
房門大敞著,裡面已經有了兩位監生,正在收拾。
照了個面,穆瀾發現居然室友裡有個熟人。
“呀,恩公!”蘇沐認出了穆瀾,放下手裡的東西,抬臂行禮。
靈光寺被自己幾耳光打醒的那個舉子?還真巧了。穆瀾連道不敢:“我姓穆名瀾,蘇兄叫我名字就好。”
蘇沐見著熟人也很高興,給穆瀾介紹另一位監生:“這位是侯慶之侯兄,淮安府人氏。”
穆瀾隨手將領取的物品放在一張空著的床上,拱手見禮:“揚州穆瀾。”
侯慶之面相憨厚,個頭不高,全身的肉似長錯了方向,瞧著很像無錫著名的泥娃娃阿福,他似被穆瀾的名字驚了下,有點不安,手足無措地和穆瀾見禮:“小兄弟可是杜之仙杜先生的關門弟子穆瀾?”
“蒙先生不棄,教在下讀了兩年書。實在慚愧。”這句話穆瀾已經說的極為順口。然而聽到侯慶之的聲音後,她心裡有點驚奇。侯慶之與應明是同鄉。實在太巧了,他應該是自己和無涯在後巷窗外聽見的那位請應明當槍手的人。
“穆公子,你睡這兒!”蘇沐一心報恩。他與侯慶之來得早,佔了靠窗的兩張床。說著就將自己放在床上的東西抱起,執意要和穆瀾換。
靠窗方便,穆瀾推辭了下就應了。
房間寬敞,四張床相離甚遠,中間擺著一八仙圓桌。靠牆的空地擺著四口空木箱,一排空書架。窗外正對一片小樹林,甚是幽靜。
登記報道一天時間,還給了監生一天假。穆瀾見時間尚早,打算回家拿行李。她正和蘇侯二人告辭的時侯,門外進來一個鐵塔般的少年,揹著巨大的包袱,手裡提著個書箱,另一隻手拎著一杆鐵槍。立時就將門堵得嚴嚴實實。
“俺叫謝勝,以後也住這屋了!”
聲如洪鐘,震得三人耳膜嗡嗡作響,半天沒有吭聲。
謝勝將行李放在唯一空著的床上。提著鐵槍東瞄西看,最終將槍橫著放在了枕頭邊上。大馬金刀地在床上坐了,濃眉微蹙:“報上名來!”
一副響馬打劫的作派。
驚得蘇沐和侯慶之目瞪口呆。
穆瀾噗嗤笑了:“在下穆瀾,來自揚州。這位是淮安侯慶之。這位是蘇沐。”
“哦!”謝勝掃了三人一眼,除了橫著長肉的侯慶之,穆瀾和蘇沐都瘦,這種書生他沒有興趣。他放下了帳子,上床躺下了,“騎馬趕了三天路,俺困了,你們聊。”
話音才落,鼾聲就起來了。三人面面相覷。
“我回家拿行李。明天我們一起聚聚如何?想必謝勝也睡醒了。”穆瀾拱手告辭。
出了房間,院子裡新來的監生三三兩兩聚在一處交談。丙十六室的動靜吸引了監生們的注意。謝勝的鼾聲極有韻律,像嗩吶吹出的曲子,金戈鐵馬,頗為雄壯。
穆瀾回頭,見蘇沐和侯慶之捂著耳朵從屋裡衝了出來。蘇沐臉色蒼白,失魂落魄。侯慶之眼神驚恐,肥手指塞著耳孔,看不出是笑還是哭。她忍俊不禁,笑著走了。
這邊林一川領了東西,四處都沒找到穆瀾,只得先去了房間。
天擎院環境優美,屋舍建在花樹與淺湖旁。院中還有一座兩層飛簷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