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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胭脂想起了邱明堂說過的話,辦過喪事後悄悄帶著穆瀾走了,從此隱姓埋名。
“庚戌年科舉弊案。我隨母姓。”穆瀾喃喃念著。老頭兒說的祥細,甚至連大理寺的卷宗都給抄錄了一份。
破了那件案子,就能知道是誰想殺人滅口。
“誰還留在朝堂上,誰從那件案子中得了極大的好處……”穆瀾腦中閃現出一個又一個的念頭,又帶來一串串疑惑。
腳步聲由遠而近,停在了她身邊。杜之仙低頭看著她道:“在想心事?”
他已經換過了衣裳,如往常一般穿著普通的青色圓領袍子。穆瀾翻身坐起道:“乍聽說父親的事,心裡總是想多想一想的。師父……可曾有懷疑物件?”
“自然。”杜之仙掀袍坐下,拿著茶盅一個個放好,“東廠督主譚誠。網羅門生打擊對手,弊案後期東廠奉旨提審官員,正是打壓對手的好時機。禮部尚書承恩公許德昭。他原是侍郎,案發後禮部連貶六名官員,他毫髮無傷,擢升了尚書。當然,這也可能因為他是太后親兄。弊案與他可能無關。內閣首輔胡牧山,庚戌年他才成了首輔……”
“沒一個能惹得起。”穆瀾打斷了他的話:“最容易入手的是哪一個?”
杜之仙拿出一疊資料遞給她:“陳瀚方,國子監祭酒。試題洩漏後,原祭酒被砍了頭,他從司業升了祭酒。”
穆瀾眼神含笑,掛著讓杜之仙最頭疼的憊懶笑容邊看資料邊說:“母親大字不識,就是個懂得點皮毛功夫的粗鄙婦人。沒想到十年前她就曉得讓我女扮男裝,今天正好方便混進國子監。這是不是就叫大智若愚?”
“是我的主意。你母親……想不到這些。”杜之仙無奈的承認。
穆瀾一臉我就知道的神情。
杜之仙又道:“你長大了,可以曉事,自然可以去了。我在你房中給你備好了你日後所需之物。這兩天你就呆在家裡好好看看。明天我一人去林家即可。後天的走索,師父會想辦法讓林大老爺取消。”
“不行啊,師父。林一川還欠我一萬兩呢。我明天跟著你收銀子去。”穆瀾笑了起來,想到林一川的神情,她就開心。
杜之仙想了想,點頭道:“也好。”
不知為何,穆瀾望著老頭兒被風吹得飄蕩的青袍,總有些不安。
第29章 暗算
林家是典型的江南宅邸。一彎白牆中兩扇高大對開的黑漆木門很是醒目,精美的雕花石磚圍繞木門鑲出一座門樓,上方門楣上簡單嵌了林宅兩字。
前院天井狹長而窄,正對的花廳裡擺著條案太師椅,一色的黑漆嵌雲石傢俱。天光從屋頂的琉璃瓦漏下來,陽光曬出的幾縷塵柱無聲落在青石地面。
穆瀾揹著醫箱欣賞著中堂懸掛的字畫,意外發現那幅墨竹圖的落款是老頭兒的名字。林一川回頭看了她一眼,見穆瀾笑著用眼神詢問自己,他矜持地抬起了下巴,無聲用嘴型回答穆瀾:“才換的!”
見他得意,穆瀾低了頭就笑。
林一川抬手指著畫,和杜之仙寒喧:“先生十年前所作,林家視若珍寶。”
“依大公子眼力,杜某這幅畫價值多少?”
突然間談到畫值多少錢?林一川想都未想,直接回道:“於喜愛它的人而言,價值連城。”
杜之仙笑了笑,繼續前行。
穿過了花廳,又過了一個窄窄的天井,出了葫蘆門,眼前就亮了。
高低錯落的山石堆出層疊的空間,順著地勢修建的風雨長廊蜿延曲折,穿行在綠樹藤蘿中。粉牆低矮,隔數步就是一扇鏤空花窗。一窗一景,絕不重複。
一乘竹簾小轎停在門外。林一川親自請了杜之仙上轎,望著轎子抬遠,他走到了穆瀾身邊:“穆少班主需要坐轎嗎?”
穆瀾知他心氣不平,笑著將醫箱遞給了他:“大公子幫我拿醫箱就好。風景如此好,走路正好。”
燕身飛快地將醫箱搶到了手裡抱著。
穆瀾忍不住笑:“我又沒說一定要你家少爺拿,你著什麼急?拿好了,裡面有藥劑,別顛出來了。”
林一川哼了聲,終於還是塞了個荷包給穆瀾:“一萬兩。本公子言而有信。”
言而有信,也會睚眥必報。林大公子心裡的怨氣還沒有消呢。穆瀾看得清楚,不客氣地接了荷包道道:“我師父昨天給我說了。明天不讓我走索。麻煩大公子給林二老爺說聲唄。”
正想明天二叔會把怒氣朝著穆家班發作……杜之仙今天為父親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