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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二。除了家裡的房梁高了點,沒有異樣。仵作屍格上填的也是自盡。
“他酒喝得多,都軟成一癱泥了。老孃幾乎是把他扛上床的!”穆胭脂睜開了眼睛,那股潑辣幹練勁又出來了,“那繩子是柴房捆柴用的。他為了懸樑自盡,後半夜酒醒了先開二門去柴房找繩子。再回臥房搬椅子上桌。他這麼來回折騰沒驚醒家裡一個人,可能嗎?他就是怕死才不敢說出查到了線索,怕死的人會自盡?”
穆瀾聽母親這樣說,突然有點好奇:“母親這麼兇,父親在家一定很怕您吧?”
穆胭脂瞪著她道:“和你說正事呢,沒大沒小,還敢打趣長輩?”
可是她真的找不到邱明堂是父親的感覺。也許她從小就不知道有父親是什麼感覺。穆瀾嘿嘿笑了笑,繼續問道:“師傅說咱家房梁有點高?”
“繩子也短,不過一丈三。”穆胭脂更正著她的話,“你爹那點俸祿在京城買不起房。租的二進小院也只圖個乾淨便宜。臥房沒有糊天棚,那梁離地有兩三丈高。娘偷偷試過了,你爹比我高半頭,桌子上搭了把椅子站上去,他把脖子伸進繩圈,那腳尖堪堪能點到椅子。他那細瘦胳膊得費多大勁才能把自個兒的脖子伸進繩圈哪?說他跳起來把脖子伸進繩圈的吧,一個沒跳準,椅子就蹬掉了,那動靜哪能不驚動家裡人?”
說到這裡穆胭脂又嘆了口氣道:“仵作匆匆填了屍格。衙門裡來的人都異口同聲說你爹被罷了官想不通這才尋了死路。娘心裡怕極了。不敢對人說懷疑你爹是醉酒睡熟時被人舉起來掛上去活活吊死的。辦完喪事帶你回孃家。一路上總感覺有人跟著。出了京住的客棧莫名其妙著火。娘有點功夫底子,抱著你跑了出去。後來聽說官府填屍格,把一對母女認成了咱們。就乾脆隱姓埋名辦起了雜耍班走江湖賣藝。”
“十年裡,娘都沒有回過外祖父家?”邱明堂父母早逝,老家只有族親。穆胭脂卻是有孃家的人。穆瀾從來沒見過外祖父家的人。
穆胭脂咬牙切齒道:“全死了。就那年冬天,我帶你偷偷回孃家。一場大火把整條街都燒沒了。瀾兒,娘不傻。哪有這麼巧的事?這是有人察覺到你爹找到線索,要斬草除根!”
“重新找到我爹說的線索,揭穿庚戌年科舉弊案是假案一件。因那件案子冤死的人就能得以昭雪。當年操控此案的幕後黑手也許會跳出來現身。所以,我一定要女扮男裝進國子監。”穆瀾的思路很清晰。
穆胭脂聽得連連點頭:“當年娘不圖杜先生回報別的,只要你能學得他的本事,能進國子監就好!”
陽光照在她鬢旁,絲絲銀色夾雜在黑髮中,格外顯眼。母親其實才三十出頭。穆瀾憐惜地望著母親,把臉擱在了她膝上:“娘,其實你早就可以告訴我。”
穆胭脂的身體僵了僵,猶豫了下伸手摸著穆瀾的頭髮低聲說道:“被人發現就是砍頭的命。娘一直猶豫,該不該讓你去。”
“我這些年扮男人連李教頭都沒瞧出來,您就放心吧。父親留下了這麼清楚的線索,想必我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找到證據脫身。當年死了那麼多官員,一定會有人支援我們。再尋個時機揭破那件案子是假案。至於如何進國子監,母親不是把我託付給師父了嗎?師父會有辦法的。”
提到了杜之仙,穆瀾神色黯然。暫時性命無憂,卻難說壽命有多長。
穆胭脂神色複雜,起身說道:“娘去給杜先生辭行。”
穆瀾陪著母親出了廂房。啞叔守在杜之仙房外。見到她們,他搖了搖頭。穆瀾嘆了口氣道:“娘,師爺昨兒耗費精力太多,還昏睡著呢。”
穆胭脂望著關閉的房門猶豫起來:“既然先生在休息,我就不進去了。”
她站在門口,雙膝落地行了大禮,“杜先生,妾身今生今世都感念您的恩情!如有來生……為奴為婢都會回報您。”
她站起身,朝啞叔曲膝:“謝您照顧先生和瀾兒。”
啞叔唬了一跳,趕緊側身避開,眼睛漸漸紅了。
穆瀾將母親送到門口。穆胭脂摸了摸她的臉道:“穆家班沿大運河北上,娘在京城等你。”
“娘,您別為難核桃。多個人幫我也好。”母親對翻案報仇的執念已深。穆瀾有些不放心核桃。
穆胭脂低聲說道:“將來我會讓核桃留在京城。她既然知道你的身份,也能照應你。”
望著騾車走遠,穆瀾才返回了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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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送上。
第34章 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