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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安危,女扮男裝的欽犯明正典型。與之相比,這些化妝成戲班入城的穆家班成員份量不夠。
李教頭目送著小豆子抹著眼淚消失在了人群中。他有些失望地看著只吸引了四個番子前來。蚊子再少也是肉呢。他這樣想著,朝身邊的得寶六子等人使了個眼色,從懷裡掏出一大疊印好的單子揚手撒了出去。
李教頭運足中氣大喝:“許德昭勾結韃子害死薛神將,證據在此!”
雪白的紙片紛紛揚揚灑向空中,被風一吹,四散飛舞。好奇的百姓紛紛爭搶起來。
圍住穆家班計程車兵們目光隨傳單移動的瞬間,旁邊一家酒樓的後廚像是將水倒了油鍋中,砰地一聲爆炸,火光與濃煙瞬間瀰漫開來,混雜著一股辛辣的刺鼻味道,嗆得人直流眼淚,城門口頓時亂了。士兵們嗆咳著亂跑躲避,五城兵馬司的人根本懶得去管東廠的犯人,只顧著不讓火順著整條街蔓延開去。
“莫叫欽犯跑了!殺!”四個番子的反應大過守城計程車兵和五城兵馬司的人,以袖掩鼻揮刀叫著衝了過去。
另一處茶樓上,周先生搖著摺扇,像是順著風將濃煙朝城門口扇了扇,微笑著下了樓。
等到將百姓驅散,尋來水車滅掉火。城門處只留下了四具番子的屍體。
正調人沿街搜尋欽犯時,城門處數騎八百里加急驛馬飛奔進城,朝著六部與宮城飛駛而去。
此時,譚誠親自扶了太后坐在了什剎海搭起的華麗綵棚之中。藍如海水的湖面上,數十艘五顏六色的龍舟正整裝待發。綵棚前的平臺上,命婦官員們正在欣賞著開賽前的舞獅雜耍。
御花園中,胡牧山正研究著皇帝的另一枚棋子:“錦煙公主沒有與太后娘娘同行,聽說鎮國將軍府家宴請了她去作客。”
無涯頷首道:“自從去冬謝將軍遺孀母子擊響登聞鼓。昔日薛神將手下的幾位將軍格外心疼錦煙。年節時的家宴都會請她。”
胡牧山有些好奇:“陛下並未與錦煙公主通氣,如何能確定她一定能照您的意思去做?”
無涯微微笑了笑:“朕當天在案桌上放著兩份奏摺。一份是譚誠為其義子譚弈求娶公主的摺子。另一份是鎮國將軍為其子求娶錦煙。鎮國將軍如此疼她,錦煙向其求助也在情理之中。將軍府有三百上過戰場的親兵。”
…………
鎮國將軍府中門大開,迎公主鸞駕入府。
前來赴宴的還有兩位曾同是薛家軍的驃騎將軍及家眷。與鎮國將軍和夫人一起在二門侯著公主。
轎簾掀開,薛錦煙卻是一身戎裝出現在眾人面前。
“殿下這是……”把她當成自家閨女看待的鎮國將軍夫人看到這身薛夫人曾穿過的甲冑眼淚就上來了。
“將軍,夫人。”薛錦煙才開口眼睛就紅了,她心一橫取出了盜取的聖旨,深吸口氣道,“接旨吧!”
……………………
穆瀾隨手用鎖鏈敲了敲馬車,車廂壁傳來厚重的迴音。大概木板中夾了鐵板。裡面漆黑一團,只在車廂壁上打了些指頭粗細的小孔通風。她摸著腕間冰涼的鎖鏈,捲起褲腿往上摸索著,一根針從肌膚中被她緩慢地扯了出來。
這是方太醫唯一能為她做的事了。早在宮裡為她治傷時就將這根針給了她。以穆瀾的靈巧躲過了一次次盤查,昨天被她埋進了肌膚裡
甭看牢籠中花團錦簇,事實上今晨她換衣梳妝之時,東廠就派了兩個女番子眼也不眨地盯著她。連束髮的發巾都是綢布,一根簪子都沒給她。
她坐在黑暗中,聽著通風口裡傳來的各種聲音,用針撥著手銬的鎖孔。
端午出行的人太多,讓押送的隊伍行走緩慢。
陳鐵鷹與金鷹銅鷹並不著急。東廠到午門的距離並不遠。就算烏龜似的挪,也一定能在午時前將穆瀾押送到刑臺之上。何況,穆瀾本身也是隻誘餌。就看釣到的是什麼樣的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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揹著八百里加里旗幟的驛馬衝破了人流阻礙,終於到達了六部與宮城之外。
端午沐休,衙門裡沒有人。然而驛馬帶來的訊息讓值守的官員們感覺到問題的嚴重。一面急得找人去什剎海尋各部主事官員,一面遣人去京城各處打聽訊息。
太后與京城的達官貴人們正等著龍舟競舸的鼓聲響起。內務府的太監總管們已經急上了火。今天該送到宮中的新鮮魚米菜蔬油麵都遲了。平時坐在宮裡頭等著勾冊子的總管們早坐不住,帶著小太監直奔各處商行。
京城中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