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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然說要成親,娶的卻是一個鄉下寡婦,京中朝野更是納罕無比。
他這人不好結交,鋼板直正,冷硬無情,卻又身居要職,朝中許多人想拉關係,又沒處下手,便趕著今兒來了。
大喜的日子前來道賀,你總不能拉長臉把人攆出去。
所以,這指揮使官邸裡,也是賓客盈門,人滿為患。
陳長青與劉氏,在堂上行了拜堂禮,新娘子便先入了洞房,陳長青還需得在堂上週旋招待客人。
他本不善這行當,易峋作為他女婿,就派上了用場。
易峋送嫁,按理說送到了就本當回去。但這時候天色已晚,城門也關了,他出不了城,就暫且住在了陳府。
他為人沉穩,言辭得當,舉止有禮,今日一身衣裝也很是不俗。
這些賓客看在眼中,心中暗暗好奇,不知陳長青哪裡尋來個年輕俊才,替他周旋招待。
拉了府中小廝偷偷問詢,得知是他女婿,眾人方才恍然大悟。
原本,聽說新娘子是個鄉下寡婦,還生過一個女兒,這些貴人們肚子裡都在發笑。但看了易峋的人物品格,這輕慢之心卻收起了幾分。再有人斷續將那塊匾額的故事講出,又說京裡各府邸追捧的茶油及面膏都出自這家生意,眾人竟而歎服起陳長青眼光獨到來了。
喜宴正當時,門外忽然報傳:“太子妃娘娘前來道賀——!”
這一聲進來,堂上那喧囂之聲陡然一靜。
只聽一陣裙子拖地的窸窣聲響,一身著華服的窈窕麗人,被僕婦丫鬟簇擁著進來。
陳長青面色微沉,迎上前去,向這麗人微微躬身作揖,口中道:“臣娶一婦人,不期竟勞娘娘降臨,有失遠迎,望娘娘恕罪。”他口中說的恭敬,但語氣卻依然是冷淡如水。
這太子妃,便是那相府的長孫千金蘇婉然。
蘇婉然眸子輕轉,在堂上一一掃過,又落在陳長青身上,淡淡一笑:“大人言重,大人今日大喜,太子殿下十分記掛,本該親自前來,奈何朝政繁忙,便由妾身相代,大人勿怪。”說著,竟也不等陳長青答話,便吩咐下人將賀禮送上。
堂上眾人瞧著,一共送了八隻禮盒,雖不知裡面裝的什麼,但料來不會是什麼輕賤之物。
八隻禮盒,足見太子重視。
陳長青眉毛微挑,直言道:“太子與娘娘厚愛,臣不敢當。這禮過於貴重,還望娘娘收回。”
堂上眾人聽著,不由各自倒抽了一口冷氣。人人都知這陳長青是個無情無畏之人,但沒想到他竟然敢當面駁了太子妃的顏面,這豈不就是駁了太子的顏面?
蘇婉然倒也不惱,依舊淺笑著說道:“大人果然剛正不阿,太子殿下說的不錯。”說著,竟不勉強,叫下人把禮又收了回去。
眾人更是奇了,不知這兩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那蘇婉然清麗的臉上,始終掛著一抹笑意,唇角雖是彎的,那眼睛裡卻是冷的,彷彿有一張精緻的陶瓷面具扣在她的臉上,令人不適。
陳長青請她入花廳,那是女眷所在之處。
這蘇婉然卻道:“妾身可否,看看新娘子?”
陳長青心中不悅,本想拒絕,但聽蘇婉然又道:“大人已經拒了太子同妾身的賀禮,不至連這點點面子都不肯賞?”
本朝習俗,新娘在洞房之中,新郎未來之時,前來道賀的女眷是可以前往探視的,說些吉祥話,沾些喜氣。若是有孕的婦人,又或者生養了幾個孩子的,甚而還會被請進去,叫新娘子也沾沾這福氣。
通常來說,主家都不會拒絕。就如人來賀喜你打出去一般,都是得罪人的事。
陳長青若是拒絕,一個大不敬就在後面。蘇婉然是太子妃,還打著太子的旗子。
她沒有強令陳長青收賀禮,這伏筆原來在這兒。
陳長青面色微沉,沉吟了一下,便吩咐下人引蘇婉然過去。
橫豎是在自己府上,又有這麼多賓客,她一個女子,也做不出來什麼。
劉氏在新房的床畔坐著,為著規矩,蓋頭始終頂著,目不能視,只能看著自己的雙足。
大紅的鞋面,繡著喜鵲登枝,枝頭還拿珠子嵌了,端的是好看。
她看著,心裡便想,春嬌十一月也要跟峋子成親了,那時候也一定要給她做一雙同樣好看的鞋。
正在此時,門外一陣腳步聲響。
劉氏心中還在疑惑,這會兒不該是新郎進來的時候,便聽一女子聲音:“你們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