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訪不如上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二人偷竊孩子,又怎會有如此局面?他又怎會二十餘年對自己的親生骨血,不聞不問?
易峋眸色微閃,他便是蓄意激怒寧王的。
人若動了怒,那口頭的話就會鬆動許多。
他問道:“王爺這話,真是怪異。我既是王府世子,身份不同尋常,而王妃產育,必定有眾多侍從相伴。他們二人,又是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堂堂世子自守備森嚴的寧王府偷盜而去的?且一去二十餘年,我在鄉下自小長大,他們也不曾到王府勒索一文錢,這於他們而言又有什麼好處?”言之此處,易峋忽而一笑,不無嘲諷道:“世子丟失二十餘年,他們二人其實也未遠去,不過就在京郊,王爺也從未派人尋找,怕不是也沒放在心上。若非王爺這許多年來,膝下無子,也想不起要認我罷。王妃產育,孩子竟能被人偷走,王爺對於我生母,想必也就不過如此。”
寧王只覺得一股熱血直往上湧,他想不也想,衝口便道:“你娘生你的時候,我不在府中。等我回來時,她已經死了。而你,也死了!”
第157章
這一聲落地,屋中一片靜謐。
寧王粗聲喘息著,半晌忽然跌坐在椅子上,兩手扶膝,垂首不言。
冬日裡的日頭有些稀薄,自窗欞外灑來,映照在他蒼蒼的兩鬢上,使得寧王竟然現出了一絲老態。
易峋沒有言語,只是靜靜等著。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寧王便再度開口,嗓音略帶著幾分乾啞:“那一年,你母親生產前幾日,我奉旨出巡京畿,不在府中。記得那日是七月初七,我在任上突然收到府裡快馬來信,言說你母親難產,情形十分兇險。月嬋身子一向羸弱,自從懷了你更是每況愈下。我原本就十分擔憂,但那時是奉旨出巡,不能違抗。收到訊息,我便策馬疾馳,星夜回府。然而回到府中時,月嬋已經離世了。”
話至此處,寧王的聲音竟然帶了一絲哽咽。
然而易峋依舊沒有聲言,默然聽著。
寧王略頓了頓,繼而說道:“據太醫所言,月嬋生產時身子已過於虛弱,體弱難以支撐,胎兒過大又胎位不正,好容易正過來了,卻又引發了大出血。月嬋沒能挺過去,扎掙了兩個時辰,終於沒了。而孩子……”說到此處,他微一遲疑,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太醫說孩子在母親腹中卡了太久,出來時已經沒了氣息,幾經救治,終究也是不中用了……”
這一席話說完,寧王彷彿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氣,癱在了椅上。
易峋冷眼看著,淡淡問道:“只憑那些人的幾句話,你便信了,不曾深究?”
寧王雙目無神,木然說道:“來接生救治的,都是太醫院的女醫。死胎,我也確實親眼瞧見。”
易峋沒有接話,半晌才又問道:“我生母懷胎時便已身體虛弱,你便這麼放心,將她獨個兒放在府中生產?”
寧王眸子一厲,轉向易峋問道:“峋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易峋說道:“只是不合情理。”
寧王似是被噎了一下,片刻才又說道:“依著本朝宗府規制,宮中有派女官前來陪伴。正因有這伴產姑姑在,我才放心離去。”
易峋一臉漠然,又說道:“然則女官到底是外人,王爺竟然如此放心託付?”
寧王臉色微微一紅,斥道:“峋兒,你左來右去無過只是想說,你生母難產過世,為父未能盡到看護職責。但那時候,為父是奉旨出巡,莫不是你要為父抗旨不成?!”
易峋說道:“就我這段日子御前當差來看,當今皇帝性格寬和仁厚,待下極好,即便是我等,若家中有難事,告假也少有不準,何況王爺是皇帝的親手足?當年,似也沒有什麼危及龍庭的緊要事,定要王爺親自去辦罷?”
寧王臉色鐵青,正想辯駁,卻聽易峋又道:“若非府中有什麼值得託付之人,我想王爺是不會在我生母臨盆之際,放心離去的。”
寧王聲色俱厲:“峋兒,你到底想說什麼?!”
易峋問道:“如今這位王妃,我的姨母,那時可在府中?”
寧王張口結舌,半晌才支吾道:“她是你母親一母同胞的親妹,自從你母親懷孕初始,便入府伴產了。”說到此處,他趕忙添了一句:“她們是親姊妹,感情極好,那時候你母親每日的藥食差不離都是她親手伺候的。”
他本不想提此事,畢竟他和蘇月娥是在蘇月嬋懷孕時便黏糊上的,但即便隱瞞也並沒幾分意思,還是照實講了。
橫豎,她們是親姊妹,託付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