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訪不如上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秦春嬌走到了廚房,把封著的灶捅開,重新添滿了柴火,拿打火石點燃了灶火。待灶火生起,她便自一旁的水缸裡舀了些水出來,先在小灶上燒了一壺開水,提到外間用於晨間洗漱。
她回房梳洗之後,重新回到了廚房,將那把燒水的黃銅壺放到了門口的小爐子上溫著,便架起了大鍋燒水做飯。
不是農忙時節,農家的早飯都一向從簡,不是黃麵糊便是苞米糝,配點醃菜便對付了。
秦春嬌看了廚房那些瓦甕盆罐裡存的糧食,存糧很是豐富,白米白麵苞穀粉,一應俱全,量也很是充沛,這在於農家,已算是實在的殷實了。但眼見就是青黃不接的時節,白日又不必做活,她也不敢自作主張使太多糧食。
秦春嬌心中算計了一下,將大鍋煮開,熬了一鍋苞米糝,又在另一口鍋中倒了一點點菜籽油,將昨夜吃剩下的饅頭切成片,蘸了一下水便下鍋油煎。這樣煎饅頭片,既不費油,又能煎的外酥裡嫩,格外可口,這是她在相府時,跟管廚房的娘子學來的手藝。
她忙活著,易家屋頂的煙筒便也冒出了裊裊炊煙。
村人漸漸出來走動,偶有路過易家院落時,都有些微微的詫異。這家只有兄弟兩個,沒有女人,不是農忙時候,兩個大男人誰也不會那麼早起來做飯,今兒卻是怎麼了?
易峋醒來,便聽見外頭的響動。
他起身著衣,自房中出來,順著聲響走到了廚房。
才走到廚房門前,就見秦春嬌背對著他,正在灶邊忙碌著做飯。細麗的身姿裹在棉衣棉裙之中,棉服寬大,將那細窄的腰身盡數遮住了。一頭烏油的青絲簡單的挽著一個纂兒,只拿一根木頭簪子固定著——這簪子,她昨日就戴著了,想必身上只剩這一件飾物。她垂著頭,操持著手中的鍋碗瓢勺,鍋裡不斷撲出的蒸汽,將她的面容蒸的白潤暈紅。
易峋抱著雙臂,靠在門柱上,看著眼前這一幕。
她在廚房裡忙碌的樣子,讓他心中生出了些格外的暖意。直到了此刻,他才有了實感,她是真的回來了。
她站在廚房裡,為他操持著家務,宛如一個新嫁娘。
秦春嬌專注著手中的事情,忽然微有感觸,只覺得彷彿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回身,卻見門口空無一人,小爐上的黃銅壺卻不見了。
待飯做好,易嶟也起來了。
兄弟兩個洗漱了,在堂上的桌邊坐定。秦春嬌把炸好的饅頭片、苞米糝端了上來,依舊配了一盤醃菜。
經過了一個冬天,秋季收的菜蔬早已吃完了,到了這時候想吃菜便只有醃過的鹹菜。
盤子裡是去年醃好的白菜梆子,沒有什麼調味,只用了鹽。秦春嬌切菜時,澆了些米醋、滴了幾滴香油拌了,又撒了一把幹辣椒麵,一盤子紅紅白白,很是好看。配著煎的金黃的饅頭片,油脂的香氣撲鼻而來,色相俱全,真令人胃口大開。
易家自打易母過世,便是兄弟兩個搭夥過日子,兩個大男人在飲食上自然不會那麼精細,更不要說早間這頓,從來是湊合將就的。
易嶟才坐下,便迫不及待的捏了一塊饅頭片,一口咬下去,酥脆軟嫩,油香滿口。他兩口吃盡,舔著指尖上的油漬,向易峋笑道:“哥,這家裡果然還是得有個女人才行。春嬌的手藝真好,以前咱們哪兒能吃上這樣講究的早飯?”嘴上這樣笑著,目光卻瞟向秦春嬌。
秦春嬌側著身子,淺淺的坐了,如昨日一般低著頭不說話。她依舊拘禁的很,再不是以往那個能毫無顧忌同他們說笑的秦春嬌了。
易峋沒有接弟弟的話,他執起筷子,說了一聲:“吃飯吧。”便端起了粥碗,埋首喝粥吃菜。
秦春嬌小口的喝著苞米糝,吃的卻有些沒滋沒味,她不住的溜眼看向易峋。他面色淡淡,一無神情,兩道劍眉長入鬢裡,水色的薄唇偶然會沾上些許苞米糊,又被靈巧的舌舔了去。他慢條斯理的吃著,於飯菜的味道卻是不置可否。
易嶟是早已習慣了兄長的罕言寡語,他吃著飯,一面哼著鄉間小調,很是自得其樂,偶爾同秦春嬌說上兩句俏皮話。
三人正吃著早飯,外頭卻忽然傳來一道軟軟的女子聲響:“易大哥在家麼?”
秦春嬌聽這聲音有些耳熟,一時卻又沒想起來是誰。
易峋眉目微挑,還沒說話,易嶟已然起身,嘴裡嘀咕著:“她怎麼一大早跑來了?”一面向外走去。
秦春嬌心中微有些奇怪,不知道這樣只有男人的人家,怎會一早就有姑娘尋來。她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