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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尋常豆油菜籽油的價錢。
這是山茶油,可比那些油都要金貴些。秦春嬌清楚的記得,相府里老夫人房中總放著一甕,她獨個兒吃的,是派人從南方花了大價錢弄回來的。她曾聽內宅管事兒的說起,那罈子油,一兩就要四百文錢。時下的銀價,那一斤茶油就要近四兩銀子。
這東西不止能吃,用來潤髮也比市面上那些頭油好得多,清潤不黏膩。老夫人偶爾來了興致,也賞給家裡那些姑娘主子們些許,但總的來說還是當寶貝收著自己吃用。
二兩銀子賣給盛源貨行,還真是虧了。然而也沒有別的法子,他們家沒有賣貨的鋪子,北地也幾乎沒人識得這是什麼,只好暫且如此。
秦春嬌心裡卻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她想了想,向易峋說道:“峋哥,這貨行連樣貨都沒見,就答應進貨定合同了?”
易峋放了筷子,向她點頭:“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吧,他們不敢在這上面動手腳。”
盛源貨行之所以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進貨,還是跟他的皮子大有關係。
這世上什麼生意最好做,就是獨一份兒。
易峋鞣製皮子的手藝是家傳的,他手裡出去的毛皮,品相上等,別處還真難得一見。這皮子,廣受京城裡達官貴人的青睞,甚而連幾個王府都來時常問津。盛源貨行一是怕丟客,二來其實也得罪不起這些貴客。
易峋深知這其中的利害,所以油坊的事剛有著落,便找上了他們商談這生意。
果然,貨行的掌櫃一聽說這件事,請示了他們東家,沒有二話就答應下來。
合同,也籤的痛快。
原本易峋跟他們家的皮毛合同也就到今年的秋天,如此一來,這後面的事情也就好商議了。
秦春嬌聽了這些事,不由一笑。峋哥的事,果然是不用她操心的。
這日,並無別事。
翌日,秦春嬌的小攤子和林家的麵攤照舊對著做生意。
林家的麵攤依舊生意火熱,但那些食客的情形是越發不對了。那些人,一個個直眉瞪眼,神情恍惚,吃著面就好像昇天了一樣。
秦春嬌一面做著自己的生意,一面深感奇怪。這種情形,她以前可從沒見過。
趙有餘不知何時來了,他還是一襲青色布衫,緩步走到了秦春嬌的攤子跟前,輕輕說道:“給我一碗豆腐腦。”
秦春嬌沒有多想,便盛了一碗給他。
儘管與趙家不和,但她是擺攤子做生意的,上門的就是客。她對客人,是一視同仁的。
董香兒在旁瞧著,挑眉說道:“喲,童生老爺回來啦?啥時候發達啊?”趙家在村裡的名聲不好,許多人都厭煩他們,董香兒也不例外。
趙有餘在一張桌邊坐了,沒有搭理董香兒。他吃著碗裡的豆腐腦,眼睛卻悄悄落在了秦春嬌身上。
看著那婀娜利落的身姿,他心中之前的煩悶竟一掃而空,安寧且踏實起來。
林家攤子上的生意越是火熱,他便越是如芒在背。
那些人會怎麼樣,他心中不是不清楚。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如此,也回不了頭了。
不過,這些人的錢會供養他飛黃騰達,他們的犧牲也都是值得的。
趙有餘,深信這些。他在書中讀到的道理,自古以來就是如此,一將功成萬骨枯,那些王侯將相哪個不是踩著無數人的屍骸走上去的?
那些人可以,他也可以。
林香蓮目光落在趙有餘身上,臉色淡淡的,眼中卻有幾分冷。
她瞧出來了,他對秦春嬌也有意思。
真有趣,下河村的男人都跟中了邪一樣,圍著秦春嬌轉。
秦春嬌正低頭做事,忽然聽到對面炸雷一般的響起了哭叫。她和董香兒都吃了一驚,望向那邊。
只見一名衣衫襤褸的婦人,跪在林家攤子跟前,哭哭啼啼:“我求求你們,給我一碗麵吧。我的小兒,躺在床上下不了地,一心就想吃你們的面。求求你們做做好事,發發善心!”
林嬸兒張口罵道:“我們是做生意的,可不是開善堂的。各個都可憐起來,我們這生意還做不做?!”
那婦人哭的喘不上氣來,臉色慘白,咚咚的磕著頭,只求這母女倆大發慈悲。
前幾日,她帶著小兒子從這兒過,孩子年齡小,路上又渴又餓,看見有面嘴饞,鬧著要吃。她心疼孩子,雖說那面貴的像刮肉,還是買了一碗給孩子吃。
那孩子回家就得了怪病,骨頭軟的走不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