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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春嬌瞧著她娘,三十多歲的人了,眼角也有了淡淡的魚尾紋,但那瓜子臉盤配著溫潤的眉眼,依然秀美。雖是被秦老二磨折了這些年,卻也添上了一抹被歲月打磨後的沉靜和內斂,這是青年女子所不能有的韻味兒。
秦春嬌有時也在想,她娘年輕的時候,該是怎樣的風華出眾。
她靠著母親在床畔坐了下來,挽著她的胳臂,將頭偎依在了她肩頭,輕輕問道:“娘,你是不是認識那人?跟我說說唄。”
劉氏起初沒有說話,清澈的眼眸裡,眸光卻漸漸深遠,似是想起來了一些什麼事,澤澤閃動著。
秦春嬌看她不說話,撒起嬌來:“娘,什麼事還要瞞著女兒嗎?那個人,是不是你的舊相識?我看你這兩天,總是心不在焉的。”
劉氏回過神來,忽然一笑,輕輕拍著女兒的手,說道:“其實也沒啥,那是我做姑娘時候的事了,但大概是我弄錯了。”說著,便將這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
劉氏本不是下河村人,而是二十里外山裡刺桐村人。
劉家世代以磨豆腐為業,到了她爹這一輩,只有她一個女兒,便將這手藝傳了她。
劉氏十五歲那年,上山挖筍子的時候,在草叢裡見到了一個受了重傷的青年男子。這男人一襲黑色皮面勁裝,手裡還握著一柄鋼刀,兀自昏迷不醒。
劉氏看他傷重,動了惻隱之心,便喊來父親將他抬回家中救治。
這男子醒來之後,一時情緒激動,險些傷人。待他鎮定下來,又即刻要走,奈何傷勢實在太重,連床也下不來,只好留下。
劉家為人淳樸良善,為他請來大夫診治。大夫看完出來,說他這一身都是刀傷,怕不是什麼好人,叫他們報官,或者將這人攆出去。
但劉家一家子都是軟心腸,怕他死在外面,還是收留了他。
那男子養傷的日子裡,劉氏沒少照料他。這人生性冷漠,寡言少語,戒心又重,起初全不與她說話,但耐不住劉氏日日餵飯換藥,一來二去也就有了些言語往來。
他告訴劉氏,自己是在朝廷當差的,辦的都是一些機密要事。這一次,也是因為一件極兇險、極重大的事,才受了重傷。至於什麼事,他不能說。
劉氏也沒想打聽那些,只當故事聽了也就完了。
等這男子身上傷好了大半,便告辭離去。臨走之前,他說定要回來,報答這救命之恩。
但他這一去,卻再也沒有回來。
劉氏等了他一段,他卻始終不來。過了一年,劉氏滿十六歲時,有人上門說媒,便被父親做主,嫁到了下河村來。
其實,秦家當初也有四畝地,秦老二又是家中獨子,家境算得上寬裕殷實。說媒的時候,劉父還特意看了秦老二一眼,也算生的五官周正。那時候,秦老二還沒染上什麼惡習。鄉下嫁女,沒有那麼多想頭,婆家有地,男人還成,這門親事也就定了。
誰知,劉氏嫁過去,就進了火坑。
這一過,就是二十年。
劉氏講完了當年的故事,又淡淡說道:“當初那人走了沒回來,我想著他的差事既然那麼危險,大概是死了。這麼多年了,我也沒咋惦記這件事。只是前兒碰見的那位客人,和他長的有些像,我才想著會不會就是呢。”說著,她笑嘆道:“也是我多想啦,其實是不是又有什麼分別呢?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秦春嬌靜靜的聽著,抬頭問道:“娘,你喜歡他嗎?”
劉氏不防被女兒這樣一問,突然怔住了。看著女兒那雙乾淨的像琉璃一般的眼眸,她說不出話來,既不能說是,又不想說不是。
她喉嚨嚥了一下,半晌才啞著嗓音說道:“問這些做啥,都過去了。其實我……連他長什麼樣,都快記不得了。”
秦春嬌又問道:“那如果,這個客人就是那個人,娘打算怎麼辦呢?”
劉氏有些慌亂了,女兒的問題,都是她壓在心底裡不敢想的。
不是,也就是一場笑話。如果是他,那該怎麼辦呢?或者說,又能怎麼辦呢?
劉氏斂住了心神,眸子微微下垂,說道:“沒啥咋辦,人家是大官,能跟咱有啥關係。他來了,我就把這牌子還他。不來,就算了。”
是啊,如果真的是他,他已經是朝廷正三品的武官了。這兩天,她也悄悄跟村裡見過世面讀過書的人打聽了,這指揮使可是朝廷裡的大官,是直接受皇帝管轄的要緊官職。這樣的人,又是這個年紀了,怕不早就嬌妻美妾滿院子,哪兒還會記得住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