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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兵,征討董卓,席捲冀州時,何等雄姿英發,但到如今,給張郃的感覺,卻更像一位孤寡老人,袁尚、袁譚如今忙於爭權奪利,包括袁紹的幾位夫人也在各自站隊,身邊除了服侍的婢女之外,竟無一親人!這算是英雄的黃昏吧!
“雋義來了?”似乎是聽到聲音,袁紹閉著的眼睛有些吃力的睜開,看到張郃,似乎有些開心,伸了伸手,卻又無力地垂落。
張郃連忙上前兩步,抓住袁紹的手:“主公,郃回來了。”
聲音中,不自覺的帶了幾分哽咽。
“這人啊,很多時候都是快死了,許多事情才會真的看透。”袁紹看著張郃,嘆了口氣道:“官渡之戰,我錯了,悔不該不聽元浩之言,致使錯失一統天下之良機,可嘆元浩一生耿直,到頭來,卻不得善終,如今,我也該去了,不知道去了那邊,會不會被元浩取笑?”
“不會的。”張郃搖了搖頭:“元浩先生雖然固執,卻始終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二心。”
“或許吧。”袁紹輕輕地搖了搖頭,看向張郃道:“雖說長幼有序,但顯思雖然勇猛有餘,卻剛愎自用,非人主之象,我意立顯甫接我之位,眼下天下動盪,曹阿瞞和那西北虓虎虎視眈眈,我死訊若是傳出,兩人必會聯手來攻,冀州,經不起內耗,雋義,我有一事,欲託付於你,望雋義答應。”
“主公請說,末將萬死不辭。”張郃跪在地上,沉聲道。
“我已立下遺囑,但恐郭圖等人攛掇顯思作亂,雋義可先下手為強,葬禮之上,正南會當眾宣讀遺囑,若他們遵從便罷,若有人不從,可伏刀斧手殺之!”袁紹的聲音越來越低。
張郃心中一寒,袁紹這一句話裡面,卻是連袁譚也包括進去了,身為長子,袁譚素有戰功,在軍中也頗有威望,按照規矩來說,若沒有這份遺囑,袁譚便是下一任主公,如今卻給了袁尚,他怎可能心服?
“末將……領命!”這一刻,張郃心中十分矛盾,但還是答應了袁紹的要求,他本不想捲入這場漩渦,但隨著顏良、文丑戰死,整個河北武將之中,張郃與高覽已經漸漸代替了昔日顏良文丑的位置,如果田豐、沮授還在時,張郃可以跟他們抱團,作為中立派,但如今,田豐已死,沮授被俘,失去了這兩大名士的支撐,張郃想要再保持中立是不可能的,至少,袁紹的命令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違抗的。
袁紹彷彿鬆了口氣,微微闔上雙目,似乎已經睡過去。
張郃站起身來,將袁紹的手放回去,扭頭看向一旁的大夫,帶著他除了袁紹臥房,張郃皺眉道:“主公究竟犯了何病?”
在張郃的記憶中,袁紹並沒有受過什麼傷,而且身體一直強健,如今雖然過了巔峰年紀,卻也還遠未達到垂暮之年,眼下袁紹的樣子,讓張郃心痛之餘,也不免有些疑惑。
“這……”郎中看了張郃一眼,搖搖頭道:“風寒入體,加上憂思成疾。”
“嗯?”張郃何等人物,郎中眼中閃過的一瞬間的躲閃可沒能逃開張郃的目光,看了看周圍,冷哼一聲:“你隨我來!”
“是。”郎中心中一沉,但面對張郃,他沒膽量拒絕,只能在張郃的帶領下,出了將軍府,就在兩人離開不久,一名家丁匆匆往府內跑去,將此事告知了袁紹的正妻劉氏。
“夫人,那張郃開始生疑了。”將軍府一處院落中,家丁誠惶誠恐的站在一位熟婦身前,小心道。
“張郃?”劉氏鳳目睜開,冷哼一聲:“多事的東西,派人盯著,若那郎中出來,立刻將他帶來!”
“是。”家丁連忙答應一聲,見劉氏沒有再說話,知趣的退下。
家丁離開之後,劉氏冷哼一聲,靠在座椅上,望著空蕩蕩的房子,幽幽道:“出來吧。”
屏風後閃出一人,容貌俊美,與袁紹有七分相似,看了一眼家丁離開的方向,猶豫了一下,向劉氏拱手道:“母親,其實我們根本沒必要如此去做,父親鍾愛於我,兒之才能也遠在兄長之上,日後自能繼承父親官爵,何苦如此?”
“唉~”劉氏搖搖頭,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搖頭道:“我兒還太過年輕,這人心,是會變得,想當年夫君他也曾鍾愛於我一人,但如今呢?記住,永遠莫要將希望放在他人身上,只有握在手裡的,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張郃之事,我自有方法處理,你自去便是。”
“是。”袁尚猶豫了一下,看向劉氏道:“母親,張郃乃我河北柱樑,懇請母親,莫要害他性命。”
“為娘自然知道,放心吧。”劉氏微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