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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梁王真有誠意,便饒了這幾十萬殘兵。今日韓某隻跟你談一條,貴軍何時放下兵刃投降?至於梁王及貴軍諸將,燕王殿下可以承諾不殺——韓某向你保證,燕王的承諾比梁王可靠得多!”
“這……”李振臉色通紅,勃然大怒:“燕王口氣好大!胃口也不小!莫非以為聯軍遭遇小挫,便可任意拿捏了麼?”
韓延徽不發一言,冷冷看著李振,李振負氣,扭過頭不看韓延徽,他自家也不知道,其實心底裡是怯了。過了良久,李振才轉過頭來,質問韓延徽:“難道燕王殿下想要整個河南?就不知貴軍吃不吃得下來,別忘了葛將軍的泰寧軍尚有十萬精兵!”
韓延徽嘆道:“如你所言,天下割據得太久了,燕王殿下、河北將士同樣渴望大唐承平,這不是一二州之事,更不是一二道之事,這一點,李判官難道不懂麼?”
李振心中訝然,忍不住顫著手問:“燕王……想要天下?”
韓延徽沒有說話,唇角略帶譏笑,一副“你到現在才知道啊”的架勢。
良久,韓延徽肅然道:“就是這個條件,你今日且迴轉高平,速速轉告梁王,七日之內,貴軍放下兵刃,停駐原地,不得一兵一卒出營。屆時自有大軍前來受降。至於梁王,幽州城北之榮勳院,尚有宅院數處,卻已不多了,若是梁王識得實務,榮勳院中自有他一座宅子。若是不然……還沒告訴你老兄,河北自有《防止大唐分裂法》,其中‘以戰犯之罪明正典刑’正為爾等所設!”
李振是在失魂落魄中迴轉的高平,他一路上都在回憶和思索,回憶往昔崢嶸的歲月。思索為何顯赫之極的梁軍會在幾個月間走到今天這般沒落的地步。他是如此神思不屬,以至於在石後堡出來的時候,連與他擦身而過的蜀軍、吳軍使者都沒注意到。
回到高平後,李振先與敬翔密談了半個時辰,隨後兩人聯袂求見梁王。
梁王朱全忠臥於踏上,滿面蒼白,看見敬翔和李振猶猶豫豫的神色之後,嘿嘿了一聲,慘笑道:“李誠中不放心孤。想要孤的命?”
李振忙道:“燕軍答允,若是七日內放下兵刃,可保殿下無虞,只是卻要遷往幽州……”
梁王仰望床幃。良久,幽幽道:“去幽州?過上半年一載,待徹底平定河南之後,便該開刀了吧?這麼說。孤還可活上些時日?”
李振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寬慰梁王:“燕王信義還好,或許承諾過的事情。能奉行不悔也不一定……只要殿下留得千金之軀,何嘗不能以待將來?”
梁王微微搖了搖頭,又扭臉看向敬翔:“子振,你覺得如何?”
敬翔想了想,低聲道:“若是去了幽州,生死便操於李誠中之手……殿下,乾脆棄軍吧!”
河東多山地,上黨平原周圍全是高山,故此大軍被南北兩頭一卡,便是陷入絕地。但如果梁王真的想要逃走,也不是不可以,只需找一個熟知當地地形的嚮導,選擇從某處小道潛越而出即可。只不過如此一來,所付出的的代價太過沉重,手頭的二十多萬兵馬盡數捨棄不說,還背個拋棄大軍的名聲,將來即便回到了汴州,名聲也會極其不好,在這個依賴兵馬才能立足的時代,今後又該如何服眾?
但這也是唯一的出路,只有這樣,才有希望逃回汴州。為此,敬翔這幾日一直在查閱輿圖,秘密尋找熟知當地山道的嚮導,這件事情不難,從山裡抓幾家村民獵戶便可。敬翔也規劃好了逃亡的路線,向東是不行的,千辛萬苦逃過去,那邊是河北,是燕軍的老巢,除了要躲避無數燕軍追捕外,還要考慮怎麼渡過黃河。至於說逃去相衛?敬翔始終認為,袁象先已經變節了,絕對不可信!
北邊和南邊都是燕軍,自然不能走這兩條路,因此最後只能選擇向西,翻越太嶽山脈,從沁州繞行絳州,再南下蒲州,從陝州繞過洛陽,迴轉汴州。這條路足有千里之遙,路上要躲避燕軍的追擊,還要避免碰上河東三王(敬翔到現在還不知道三王已經覆滅),別看三王暫時聽從梁王調遣,但河東宣武乃是世仇,誰說三王就不會趁機痛打落水狗?
除了三王以外,在繞過洛陽的時候,也要謹防被天子發現。天子對梁王的仇恨,來得可一點都不比別人小多少!敬翔還同時謀算著,回到汴州後必須直入軍營,效漢高祖之舊事,先把汴州兵的兵權奪到手上再說。梁王的嫡系主力都折在了上黨,誰能擔保手下那些軍頭們仍舊會對梁王忠心?越是兵馬多的軍頭,反叛的可能就越大——包括葛從周在內!
梁王苦思一夜,終於聽從了敬翔的建議。率領大軍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