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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家”。只是以前向來是出使勸降,或者是遊說聯合,從未有過“求和”之舉,就算“求和”,全是“詐和”,行欺騙之計,哪兒會如今日這般真個前去求和?
李振滿載著眾將臣僚們的希望,離開高平後,穿越長平通道,來到石後堡前。他報出自家名姓之後,燕軍駐守石後堡計程車兵也不認得,但聽說是“梁王使者”,還是飛快回去稟告了。
於是李振在石後堡哨卡前等待片刻,然後進入石後堡前哨;等待片刻,進入石後堡前寨;又等待片刻,進入一座軍營;繼續等待片刻,被領到石後堡中營……這一天就算過去了。
一天裡,他先後見到了夥長、都頭、指揮、指揮使、都指揮使及各級虞侯軍官,將來意翻來覆去說了一遍又一遍,但到了夜裡,仍然沒有看到統制一級的軍官,幽州軍統制孟徐興、點檢王義簿、司馬薛繼盛都去潞州參加臨時軍議了,至今未歸。
李振只得在石後堡中營暫且安歇。當夜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他自認乃是天下間都數得上名的重臣權要,哪裡受過這種待遇,心頭很是不忿。不過李振卻想岔了,這是整個燕軍體系的特點——遇事逐級上報,並非輕視和羞辱他。
轉過天來,李振及隨員二人被燕軍護送至潞州,沿路之上,可見大隊大隊的軍士正在向南開拔,各式車架組成的長龍一眼望不到邊。來到高大的潞州城下。就見城頭旌旗招展,城上城下滿眼都是兵馬,整座城池都成了一座巨大的兵營。
只是路上的所見所聞,邊讓李振驚駭不已。他暗自思忖,燕王僅僅以河北一地,如何招募得來這許多大軍,而且看這些行伍的氣勢,竟然都是訓練有素的,全然不是用來充數的民夫!
李振沒有見到燕王本人。據說昨日潞州軍議後,燕王便由陵川前往澤州了,說是要慰問和表彰立功的軍士。李振對此有些怨氣,他去天下任一一方諸侯處。都能得到最高禮遇,無不是諸侯本人相迎,有些勢力小的諸侯,在李振面前甚至卑躬屈膝。可燕王倒好。寧願去南邊閱軍,也不在潞州稍候些時日,難道燕王不知。他此來是商談軍國大事的麼?
在潞州官衙中接見李振的,是韓延徽。說起來,李振與韓延徽也算老相識,當日天下諸侯齊聚東都之時,韓延徽曾代表燕王參逢其會,那時候的李振意氣風發,韓延徽則屢次碰壁,兩人之間地位何其懸殊。他知道此人在燕王帳下授的是將軍之階,但擔負的職責,卻半文半武,一定程度上與自己有所類同,也屬於軍中謀士。
既然見不到燕王,李振無奈,只能打起精神頭來,和韓延徽周旋。
“振此來,是送燕王與諸位,一場好大富貴的!”李振開口便氣勢十足。
韓延徽讀書不少,若是放在太平之時,也足以去應付朝廷的科考,他在燕王帳下,主要職責便是統戰,也就是在外系之間捭闔縱橫,其實本質上也是“縱橫家”,故此並沒有被李振的話所“震懾”——好為驚人之語,這是縱橫家的常用手段。
見韓延徽臉色平靜,沒有適時接上一句“君何出此言”,只是笑吟吟的望著自己,李振忽然感到有些氣餒。但話必須說完,他也只能就著這句“驚人之語”,繼續侃侃而談。
“臧明老弟今春之時去過洛陽,也知如今天下大勢,當日天子分封諸侯,卻獨獨缺了河北與河東,為兄甚為燕王遺憾。某家梁王殿下其實並無意與燕王為敵,所謀全為復仇——臧明老弟也當知曉,宣武與河東,征戰經年,積下了多大的仇隙。李鴉兒雖然死了,但其子仍在,且僭稱‘偽王’,不僅不來洛陽赴盟,反則整兵備戰。
大唐隙裂垂百年矣,梁王殿下實不願天下黎庶再受戰亂之苦,迫不得已方才興兵討伐李氏‘偽王’,只觀天下諸侯雲集響應,便可知梁王大義!奈何燕王受‘偽晉王’挑唆,不知其中究竟卻出兵相助,不得已,梁王殿下才與燕王交兵,實在是令人嘆息!
但今非昔比,李氏偽王一脈已誅,天下動亂之源已去,梁王殿下為大唐計,為百姓計,願與梁王止戈息爭,從此之後,天下承平,百姓安居樂業,豈不甚好?
當然,梁王殿下是誠意昭然,甘願讓出整個河北,從此與燕王隔河而治。若是燕王俯允,梁王殿下言道,可向天子保奏,恢復燕王之爵,立國為燕,並附贈澤潞二州,以為大禮。從此以後,燕王可為一國之君,建廟堂社稷於幽州,傳子孫萬世於春秋。帳下官佐,亦可為開國之臣,封侯戴伯,寧不遠矣!呵呵,臧明老弟在燕王麾下,可謂社稷重臣,就算國公之位,想必也不算難事!
如今向天子奏擬的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