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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裕,張忠嚴就沒那麼大膽子了,事關無數弟兄的死活,他擔負不起這個責任。
第八章 魏州(三)
盧龍軍在首戰失利後,冒著巨大的傷亡繼續攻城。雲車被毀之後,又連續使用箭樓、投石砲、衝門車,可是收效均不大。箭樓和投石車只能壓制住城頭的守軍,卻無力解決問題;衝門車的衝門效果也不好,因為守軍將城門徹底堵死了。衝門車將木門打破一半以後,卻發現門後是巨大的石塊,仍然無法進入,最後只能撤了回來。
李誠中旁觀了投石砲的攻擊,十多架巨大的木臂將石塊拋向城頭,但大部分都沒有什麼準頭,落到城內的還能給守軍造成一些士氣上的影響,落到城外的壓根兒連一點用都沒有。少數幸運的石塊砸中城牆,卻只是濺得石沫紛起,就再無一點效用。倒是有幾塊石頭萬幸扔上了城頭,砸倒了幾個魏博軍士卒,但這種機率百中無一。而且能夠投擲的石塊也不大,最大的也就一個人頭那麼點,再要大一些,就會損毀投石砲本身了。李誠中一邊看一邊搖頭,這東西遠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好用啊。
雲車損毀完畢後,盧龍軍補充不及,只能採用木梯蟻附的方法登城。城中的守軍十分頑強,戰力驚人。據攻上城頭後還能退下來的少數弟兄講,城頭上兩種人最是難纏,一是手持亮銀槍的魏博兵,另一種是身著青衫的汴軍大斧手。他們打起來不顧生死,根本不退,不要命的往上衝,就算手中的槍斧掉了,也撲上來用身體撞、用牙齒咬,實在難纏得緊。
李誠中這幾rì一直沒有機會登上過城頭,他推過沖門車,守護過木梯,親眼見到身邊的弟兄一個一個倒下,卻沒有任何辦法。戰事慘烈,打到這份上,他已經完全融入了其中,根本沒有任何穿越者偷jiān耍滑、保命不前的念頭,不僅是身邊弟兄們的陣亡讓他感同身受,就是身後督刀隊的嚴陣以待也讓他不敢稍退半步。
幸運的是,得老天眷顧,李誠中沒有受什麼重傷,身上最多的只是擦傷,那是他按照前世部隊裡躲避子彈的戰術動作躲避弓箭所造成的。他旁邊時刻接受言傳身教的姜苗也因此幸運的得以保全。舊話重提,李誠中很想將這一套方法推廣全軍,可是困難卻更大。原因很簡單,太難看了。按照隊官張忠嚴的話,那就是“連滾帶爬,成何體統?”
於是,在接連猛攻魏州不下之後,大軍開始長期圍城。
經歷過如此艱難得戰事後,忽然之間不打仗的rì子讓李誠中還有些不適應,大夥兒最常做的事情就是隔著軍寨的木柵欄遙看城頭上的刀槍如林,以及那幾面戰火燻黑後卻依然迎風挺立的大旗。
酉都還剩三十來個弟兄,也就不分各夥了,用飯時大家都圍坐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什麼。眼見大夥兒都眉頭不展,都頭張忠嚴便和幾個老兵一起講起了從前在山北當兵的趣事,或者講講當年大帥把晉軍打得屁滾尿流的往事,聊得熱絡起來,大夥兒的心也慢慢舒緩開來。
氣氛熱鬧一些後,眾人又熱火朝天的開始獻計獻策,談怎麼才能攻入魏州。李誠中冥思苦想著穿越前部隊上知道的各種戰法,都覺得十分不靠譜,無他,熱兵器和冷兵器不同爾。他又開始回憶戰爭電影中的一些情節,皺眉想著各種戰法名詞,什麼持久戰、游擊戰,唔,這些屬於戰略層面,放在這裡不合適;還有什麼麻雀戰、地道戰……想著想著,口中喃喃有詞,不停唸叨著。
一旁的姜苗眼中一亮,問道:“李郎,你說什麼?麻雀戰?地道戰?麻雀戰是什麼東西?麻雀能打仗麼?地道戰是挖地道麼?這個法子不錯。”
都頭張忠嚴聽罷也拍了拍自己腦袋,大聲道:“李郎說的不錯,地道戰可行!咱們大帥當年就……呃,大帥很擅長這個,保不準咱們就要挖地道的!”
大帥劉仁恭當年出道前曾是挖墳掘墓的好手,十分擅長地道之術,凡是老兵都知道。從軍領兵後曾在與山北契丹人、河東晉軍的征戰中使用過地道戰術,收效明顯。只不過劉仁恭對當年自己所從事的行當羞於提及,張忠嚴也忍住沒說這事,但對於自家大帥是否會採用地道戰術攻打魏州,卻多了幾分定數。
這種戰法層面上的計謀不是幾個底層士卒所能左右和了解的,大夥兒談論了幾句也就作罷。但過了些時rì後,盧龍軍以地道戰術攻城的猜想便得到了應證。
這天午後,李誠中和姜苗被徵召到了中軍大寨之中,和他們一起過來的,是目前健卒五營剩下還能夜視的數百弟兄。等來到一座大帳後的空地時,李誠中赫然發現,地面上有一個斜斜向下的洞口,能容三人並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