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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桓震拜謝一番,便與傅鼎臣一同上路了。
傅鼎臣平日在醫館幫忙,少有機會出來遊玩。此刻雖說是與桓震一同趕路,倒也是興致勃勃,將馬打得飛快,桓震不得不幾次三番地提醒他愛惜馬力。槍峰嶺是在林關口的西方偏南,中間並沒有官道。兩人行了一程,漸漸都是山路,只得牽著馬匹步行。
山道漸行漸狹,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個山谷之中。傅鼎臣牽著馬兒,一面左右張望,一面與桓震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桓震跟他談得投機,便將自己此去的目的也告訴了他。傅鼎臣一聽之下,大聲叫好,定要摻上一腳。桓震沒奈何,只得允了。正在興致勃勃之時,突聽耳邊咻地一聲,只覺耳朵一陣火辣辣地,伸手一摸,竟沾了滿手的鮮血,不由得嚇得叫了起來。只聽得身後一陣哈哈大笑,聲如裂帛,十分難聽。桓震也吃了一驚,一顆心怦怦直跳,轉頭瞧去,只見身後十數丈之處,站了一個黑瘦漢子,手中提了一具機弩,大約方才那“咻”的一聲,便是他放的響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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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驛卒
桓震強自鎮定,遠遠問道:“那邊的是何方好漢?攔住在下二人,究竟意欲何為?”那黑瘦漢子哈哈一笑,嗤道:“死到臨頭,還有閒心羅唣這些!”桓震後背冷汗直冒,面上仍是裝得不動聲色,強顏笑道:“原來卻是劫道的強人。”衝傅鼎臣使了個眼色,猛然大叫道:“走!”一躍上馬,在馬臀上猛抽一鞭,徑直向那黑瘦漢子衝撞過去。在他本意之中,是要撞那漢子一個猝不及防,他二人便可以趁機逃走。豈知那漢子眼見馬匹急奔而至,竟然不閃不避,待到桓震的馬從他身邊掠過之際,兩手扳住了桓震的鞍鞽,腳尖在地下用力一蹬,雙臂用力,整個身子凌空翻起,竟穩穩地落在桓震身後。
那漢子跳上馬來,手腕一翻,手中便多了一柄牛耳尖刀,頂在桓震腰間,厲聲道:“老子只取錢財,不傷性命。快些乖乖地將細軟留下,衣服剝了!”桓震受制,無可奈何地一勒韁繩,停了下來。傅鼎臣反應奇慢無比,此刻還沒爬上馬來,倒省卻了許多手腳。那漢子跳下馬背,順手將桓震也扯了下來,毫不客氣地朝地上一摔,直摔得他眼冒金星。桓震喘了幾口大氣,這才爬起身來,磨磨蹭蹭地從懷中掏出裝散碎銀兩的荷包來。那漢呵斥道:“手腳麻利些兒!莫惹惱了老子,又要吃那皮肉之苦。”一把奪過銀包,喝問道:“還有麼?”
桓震低聲下氣的道:“是,是。”慢慢將手伸進懷中。那漢子雙眼盯在他手上,要瞧他掏出甚麼。桓震緩緩抽出手來,猛然間急如星火地向那漢子臉上杵去。那漢子只覺得雙眼有如火灼,“啊”地一聲慘叫,捂住了臉,蹲在地下。桓震一躍上馬,叫道:“青竹快跑!”傅鼎臣這回倒十分警醒,聽得桓震呼喝,立刻認鐙上馬,跟在桓震馬後加鞭狂奔。兩人一口氣跑出了五里多地,山路崎嶇,馬匹已然不堪,只能停了下來。桓震向身後看看,那漢子卻並沒追趕上來,這才鬆了一口大氣,對傅鼎臣道:“這條路是走不得了。青竹,你可知道另外有路能通槍峰驛麼?”傅鼎臣尋思片刻,道:“我們可從山北繞道而行。不過那條路要遠了八十餘里,且是山路,並不好走。”桓震很是鬱悶,想了一想,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傅鼎臣好奇道:“百里兄,方才你用以傷那賊人的是甚麼利器?”桓震呵呵一笑,撇嘴道:“哪裡是甚麼利器了!”說著從懷中掏出他那個打火機來,打著了火。傅鼎臣看得兩眼發直,不住嘖嘖讚歎,一副心嚮往之的樣子。桓震看著好笑,在馬上將火機拋了過去,道:“喜歡,便留著罷。不過此物是用火油點火的,一旦火油用完,可就沒法再用了。”傅鼎臣連聲道謝,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把玩。
兩人因是繞道而行,原本半日便能走完的路,直花了整整一天,這才來到槍峰驛。說是驛站,其實便是幾間破爛馬廄。廄中養了五匹瘦馬,又有幾個半死不活的驛卒,就算是一個驛站了。桓震從沒想到堂堂大明朝藉以傳遞軍情、運送糧草的驛站竟然會是這等模樣,一時間不由得有點發呆。傅鼎臣卻好像來過此處,一下馬便熟門熟路地跟一個老驛卒打起了招呼。
那老卒名叫範大,今年已是五十多歲了。因為兒子年幼,不得不自己來承擔驛役。一見傅鼎臣,便十分熱絡地交談起來。桓震在旁聽了一會,便知那老卒也是傅之謨的病人之一,前年一場大病,險些丟了性命,多虧傅之謨免他診金,還送了他幾服藥,這才沒給閻羅王收了去。範大見到恩人之子,很是興奮,奔回驛卒住的偏廂,取了一隻小小竹籃出來,卻是一籃子野藥,定要傅鼎臣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