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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叫人縋上城去,稟報袁崇煥。代善所料不錯,寧遠的大炮果然是主要配置在北,南面城頭的數目,大約只有北面的三分之一。城上接到桓震報警,立刻便準備好了火炮,只待一聲令下,便可發射。
桓震眼看敵騎愈逼愈近,漸漸進入自己這邊火槍的射程,扯開喉嚨叫道:“一齊舉槍,放!”只聽得一陣槍聲齊發,後金騎兵馬匹給射中的甚多,紛紛倒了下去。桓震知道不能再叫士兵裝彈射擊,否則光是裝彈的工夫,自己這兩千人就要給踏成肉泥了,當下又叫道:“持矛舉刀,退!”二千步軍,前排持長矛,後排執刀,面向敵軍,齊步倒退。
濟爾哈朗卻從沒見過這等戰法,哪有大敵當前,不進反退的?心中暗笑南蠻怯懦,大聲呼喝,率領騎兵馳近城下。忽然間一聲炮響,繼而是兩聲,三聲,響成一片,震耳欲聾,原來濟爾哈朗只顧衝殺,卻沒注意到自己的騎兵已經進入明軍大炮的射程了。城上守將見機甚快,一聲令下,眾炮齊發,桓震這邊也是一起配合,城頭高處發炮射程稍遠,平地反之,後金騎兵挨完一陣炮擊,又是一陣,死傷很是慘重。但是大炮射擊範圍畢竟有限,倘若敵人距離太近,那就沒有用處。濟爾哈朗咬緊牙關,揮軍猛衝,很快便突進到了城下。後金兵攻城的方法,一般都是騎兵在前先行衝殺一陣,消耗明軍的有生力量,然後由後面的步兵抬著破城槌上前槌城。
桓震方才一陣後退,已經退到了護城河邊。這一下當真成了背水一戰,自己人數較少固然佔了劣勢,然而地方狹小,敵人騎兵也再也衝殺不開,此情此境,馬匹非但不是利器,反倒成了累贅。他看著後金騎兵迫近,大呼一聲,長矛兵一起衝上,舉矛攢刺,一時間便有許多後金兵落馬。明軍這邊死傷也是甚眾,二千軍對上八千,不久便戰得勢不能敵。桓震眼看不妙,再戰下去恐怕將要支援不住,然而北門方向正在死戰,無論如何不可能有兵力分來援助;此刻開城出兵,又無異於自殺,他知道援軍無望,索性把心一橫,今日就算是死,也得死在陣前了。
遼兵向來驃悍,面臨生死之境,更是毫不畏死,大家抱定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的心思,全不顧及敵人刀槍,只管揮刀殺去,火槍兵一輪接一輪地不住放槍,放到後來,槍管發燙,槍手掌上皮肉都給燙的起泡,槍膛過熱,也無法再放了。桓震在武學的一段時間,除卻監督武生練習之外,自己也接受戰鬥訓練,現在雖說不是甚麼蓋世猛將,但比起一般計程車兵來還是稍好了些,畢竟是四百年後人的身體素質。眾兵將都在死戰,他自然不能坐而旁觀,一般提了長刀,四處與人纏鬥,戰到後來,只知道揮刀砍殺,至於砍的是誰,全然弄不清楚了。
忽然只聽得後金軍隊大譁,原來混戰之中,濟爾哈朗的坐騎給人一矛掃翻,濟爾哈朗跌落地下,還沒爬起,便給不知何處來的一刀斬去了腦袋。主將被殺,即令再是鐵軍,也不免一陣混亂,桓震趁機揮軍大殺一陣,薩哈廉見叔父陣亡,不敢戀戰,當下號令撤退。桓震也不追擊,候得後金兵退去,查點自己這邊傷亡人數,不由得冷汗直冒:二千人之中,毫沒受傷的估計不超過一百,而還活著能喘氣的,也就只有三分之一而已。他甚怕敵兵去而復返,那時自己如此殘兵,只要一個衝鋒,便要盡數喪生在馬蹄之下了。當下向城上打出訊號,要求增派援軍。然而北面戰事正緊,此刻城中早已經無兵可派,全仗紅夷大炮方能鎮壓住後金兵的猛烈攻勢。直戰到日色薄暮,皇太極仍未佔去絲毫便宜,便連自己的大帳也給紅夷炮一轟而塌,驚懼之下只得下令撤兵北去。桓震提心吊膽地候了一個多時辰,終於聽到了建虜撤兵的訊息,一時間只覺心中一鬆,再也支援不住,兩腿一軟,坐倒在地,順勢躺了下來,瞧著天上飄來飄去的雲彩,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天這地,終於還是我們的!
當下城上開了南門,迎桓震所部入城。當晚清點俘虜,才知道原來桓震守衛南門,竟然斬殺了一個後金的貝勒。袁崇煥聽說,心中對這個戰前怯懦,戰中勇武的參將不由得刮目相看,很是讚揚慰勉了幾句。桓震給大炮震的兩耳仍是轟轟作響,也沒聽清楚他說些甚麼,只是諾諾答應。心中卻想,那濟爾哈朗本不該此時死在此地的,他是清朝開國後封了鐵帽子王的,怎能死在這裡?難道自己的介入,已經漸漸開始改變歷史了麼?以後不知還會有些甚麼樣的變化一一出現?
袁崇煥居中而坐,對眾將道:“此次退虜,多虧諸位戮力同功,將士一心。本官當詳為奏明天子,論功行賞。”特意轉向劉應坤道:“劉監軍不避鋒矢,登城督戰,其功彪炳,崇煥當據實以奏。”劉應坤笑得眼睛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