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蟛輝謾I⒊��螅�閼俸珷p、錢龍錫、李標等閣臣至平臺,叫他們照著自己給定的名單,當場擬定罪名。韓爌仍是據理力爭,爭到後來,實在無法可想,只得推說閣臣不習刑名,總之是不願辦理。崇禎心中不滿,又召吏部尚書王永光,誰知王永光這時候正在給幾個言官彈劾陰附閹黨,昨夜也是在奏摺上籤了名字的,聽得崇禎竟要他辦理逆案,當下以吏部只習考功法,不習刑名推脫。一連兩個都是如此,搞得崇禎又氣又怒,但卻無可奈何,只得又召刑部尚書喬允升、左都御史曹於汴會同閣臣定案。
這一回韓爌再也無由推脫,一咬牙,便將預備好了的奏摺呈了上去。這一本摺子當真寫得慷慨激昂,說理絲絲入扣,叫崇禎沒法反駁,一時間不由得有些氣急敗壞起來。
順手抄起摺子,向地下一摔,怒喝道:“你們將朕當作傀儡了麼?”韓爌跪在地上,昂起了頭,大聲道:“臣等不敢。然而規過進諫,乃是臣子的本分,臣不敢為了陛下的喜怒,臣一己的得失,便失了本分。陛下要作治世明君,先要有容人之量。”他是幾朝老臣,年紀可做朱由檢的祖父不止,說這一番話原也是為了他好,可是朱由檢的性子,哪裡能容得下給人這般當面指斥?況且他又是剛剛從信王做了皇帝,對於自己手中的權力,難免有些使用過度。
當下勃然大怒,喝道:“十日之內,朕便要見到逆案,倘若不然,你們便自己去吏部摘了烏紗罷!”說完才想起,下面跪著的人當中還有個吏部尚書,也不管這許多,徑自拂袖而去。
良久,韓爌才站起身子,拾起奏摺,拍拍上面的灰土,塞進袖子,對李標、錢龍錫苦笑道:“二位大人,今晚……”兩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的嘆息一聲,點了點頭。
閣臣、尚書、御史連夜加班加點,終於在崇禎皇帝的限期之前,給他完成了欽定逆案。入逆案者,除魏忠賢與客氏磔死之外,還有首逆同謀六人,論斬;結交近侍十九人,秋後斬;結交近侍次等十一人,充軍;逆孽軍犯三十五人,充軍;諂附擁戴軍犯十五人,充軍;結交近侍又次等一百二十九人,徒三年;結交近侍減等四十四人,冠帶閒住,另魏忠賢親屬及內官黨附者又五十餘人,也都分等處斷。
這個名單,還是韓爌減之又減,好容易爭取下來的。饒是如此,也有許多人不當入而入罪,崇禎仍嫌不足,直叫韓爌再加。其中有許多人,只不過是有些官員因為私仇相互攻訐,崇禎看了奏摺,也就信以為真,抱著寧殺錯莫放過的念頭,硬逼著韓爌也加入了逆案。逆案的處理,可說是一個大失敗,明朝末葉黨爭的導火線,就是從這裡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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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回
欽定逆案的聖旨很快便頒佈中外,桓震看了,又是驚訝,又是惱怒,又是心痛,朱由檢當真一點不差的按照歷史的軌跡發展,漸漸變成一個暴戾恣睢的君主,難道漢人衣冠也終於還是要亡在他的手裡了嗎?可是聖旨已經發下,他再是心裡不滿,那也無可如何,總不能衝到朱由檢面前去說你將聖旨給我改了罷?何況就算自己當真一頭撞去,今日的朱由檢也早已不同往昔,又怎能給他輕易哄過。鬱悶不已,想要去訪韓爌,轉念一想,此刻韓爌的處境必定也是不佳,自己何苦再去給他添亂?
想來想去,終於還是不能眼看事態擴大,匆匆趕回自家去,閉門草章,次日便遞將上去。章奏中說道,倘若容忍官員借逆案之機而洩私憤,不獨國法威嚴蕩然無存,更易招致廷臣植黨,以私情幹公事,百害而無一利。請求崇禎批准重定逆案,將查無實據的另案處理。
恰好同一日,閣臣劉鴻訓也上了一個奏章,內容卻與桓震的截然相反,指摘了逆案之中五十餘個“當重懲而輕處”的,要求皇帝更改判決,對這些人加重處罰。
兩相比較之下,崇禎自然偏向持論嚴厲的劉鴻訓,在午朝時候當著眾臣之面將桓震好生訓斥了一頓,說他“以廣搜顧怨為虞,而甘為之容私曲徇”,更當眾威脅說再有求情者按同黨論處。這麼一來再也沒有人敢說逆案過重,那些案中之人,也只好自認倒黴去了。
桓震受了這番大辱,走出左順門的時候,一氣之下只想辭官滾蛋。甚麼亡國滅種,皇帝自己都不著急,他一個四品官兒,憑甚麼改變歷史?面對著一個不可理喻的皇帝,就算給他早知道歷史的發展,又能有什麼用處?這種時候,他實在不願一人獨處,然而若要他與傅山相對,那就彷彿自己的心思全能給他看穿一般很是不快,當下又去尋孫元化,心想找些幾何題做來玩耍也是好的。
他平時常來孫家,與看門老僕很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