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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龍嘶聲叫道:“大人不過任巡撫之職,唯節制卑職而已,何得殺我?”桓震哈哈一笑,嗤道:“本撫連皇帝也沒放在眼裡,何況是你區區一個東江?”說著將手一舉,遼兵紛紛舉槍欲射。毛文龍嚇得魂不附體,連連叩頭求饒,毛部將官也都紛紛跪了下來,連連叩頭請免。桓震搖頭道:“今日不殺此賊,他日東江一鎮非我有矣!”毛文龍的兒子毛承祚、遊擊劉興治、副將陳繼盛、義孫毛永詩、毛仲明、毛可喜同聲道:“卑職等願以本身官爵,贖毛帥一命,求大人高抬貴手,準其戴罪立功!”桓震冷哼一聲,道:“戴罪立功?”毛文龍連忙指天誓道:“倘蒙寬宥,當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先取韃虜,後平朝鮮,以此殘身報國而後已!”
桓震注目凝視他良久,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毛文龍與他的一干手下給笑得一頭霧水,不明白巡撫大人究竟是發了甚麼瘋。桓震好容易收住笑,驀然臉色一肅,道:“方才所言,只為一試貴鎮耳,得罪莫怪,莫怪。”轉對島上諸將道:“諸君海外辛苦多年,且受桓某一拜。”說著當真拜了下去。眾人連忙還拜不迭,毛文龍目瞪口呆地瞧著,深感這位巡撫大人喜怒無常,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桓震親親熱熱地拉著他的手,攙他起身,兩人一同在椅上坐下,揮手令遼兵盡數退了下去,這才道:“本撫此來,有一樁大事要同貴鎮商議。”將打算在義州開市的事情扼要說了,道:“欲在義州貿易,必先通海路方可。本撫以為,海路轉運朝鮮,便利莫過於皮島一帶,因此想於皮島之上設一貿易中轉之地,冀有駐軍保護,可安商旅之心。”
毛文龍愕然,桓震上得島來便虛張聲勢、連打帶嚇一番,此刻終於露出了本來面目,原來卻是眼紅他自朝鮮走私之中所獲的暴利,要來摻上一腳。這一點上毛文龍卻聰明得緊,當年閹黨專權的時候,他便不惜工本地行賄送錢,才能深受重用。如今朝廷之中溫黨得勢,桓震又是溫體仁的親女婿,毛文龍只怕銀子送上門去他不肯收下,眼下既然桓震開了口,他又豈有拒絕之理?反覺方才那一番花樣太多餘了。只要肯收銀子的官,毛文龍便自信有法子對付,當下笑道:“有錢大家賺,卑職原懂得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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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回 妒婦人因嫉生恨 賢女子委曲求全
桓震放聲大笑,拍著毛文龍的後背,十分親熱的道:“你當本撫來分你之利麼?實話對你說,此條貿易商路一開之後,不單中朝之間商旅將以十倍數,甚至連日本也可蒙轉運之利。那時你東江所獲,又豈是目下掘參可比的?這個樣子,方叫做有錢大家賺呢。”毛文龍心中不以為然,但仍是唯唯答應。畢竟這桓巡撫只是死要錢,比起袁崇煥在日,為了防範自己改貢路、嚴海禁、核錢糧,弄得利無所出要好許多。況且做生意本是他的長處,島上將官大半又都是姓毛的,桓震一介外人,哪裡能奪他多少利去?權且對他低頭,只有好處而已。
桓震笑道:“本撫奉旨全權編練新軍,貴鎮想必已經盡知了?”見毛文龍點頭稱是,續道:“刻下正在為新軍拔擢將官,本撫瞧貴鎮屬下盡有大將之才,何不令彼等毛遂自薦,為國出力?”不待毛文龍置意可否,已經大聲對眾人道:“願在新軍之中一展長才者,儘可來尋本撫!”毛文龍略感不滿,如此這般挖自己牆腳,未免太也將自己這一鎮之主視若無物了。轉念一想,此地將官之中盡多自己的義子義孫,若令彼等在新軍之中謀得一席之地,將來桓震倘若當真對付起自己來,也要有所顧忌,不敢隨便下手了。心中當即釋然,也隨著桓震說了一番勉力報效之流說話。
這一番鬧,天色已經盡黑。毛文龍令人設宴,款待遠來島上的巡撫大人。席間賓主盡歡,不像各懷猜忌的對頭,倒似相交多年的故知好友。次日無非又是勞軍犒賞諸般勾當,直忙碌了三日,桓震便要泛海回寧遠去。前者雖然放出話去,說毛氏將官可以供職新軍,可是三日來並無一個姓毛的來與桓震面談,大約是懼怕毛文龍猜疑,也未可知。如此一來卻正中桓震的下懷,倘若自己的新軍之中有許多兵跟了姓毛的將官,倒還累得他每日擔驚受怕。只可惜不能如對付祖大壽那般,弄了毛文龍的兒子在手做人質。
大船拔錨起航,桓震手扶船舷,遠遠望著皮島在視野之中愈來愈小,直至縮成一個黑點,再也觀望不見,這才作罷。黃得功走上甲板,叉手喚了一聲巡撫大人。桓震見他過來,招手示意他來自己身邊站定,喟然嘆道:“遼事將來如何,本撫心中已經沒有定著了。”黃得功不假思索的道:“職受大人大恩無以為報,此生唯大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