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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勢再盛,榆口關危急!一干隨行臣工苦勸太子殿下後退,殿下竟命人搬來椅子在關前坐下入定!”
。。。。。。
到底是親爹,崇元帝先扛不住,命人傳話過去:“發什麼犟脾氣!速速後退!”
彼時,蒼茫暮色中,斑駁土門前,李憶斜坐在不知何處大戶人家尋來的一個椅榻上,一腳踩榻,一手執扇。形容倒是風流愜意的緊。衣冠雖是在火中失了濟楚,卻又自有一股不羈英氣。再配上不遠處的沖天火光,著實有一種頂天立地的孤膽英豪氣魄。
“回去上覆父皇。”他這一開口,嗓音嘶啞難聽,嗓子早被火氣燻壞了:“孤於此向蒼天發願!都說這火是上蒼降罪於孤,若孤當真做下天理不容之事,則這火必燒過來,把孤燒個魂飛魄散,以解上蒼之怒!若孤是清白的,則求蒼天降下甘霖,解救黎民,洗刷孤的冤屈——孤就在這坦蕩天地間等著上蒼評判!”
這話傳回京城,猶如水滴炸入油鍋。議論之餘,支援他的人,反對他的人,都不由得紛紛望天。
“榆口關那裡,有降雨跡象嗎?”柳宸問自己的人。
“和這京城的天一模一樣,絲毫無有。”下屬回答。
“這倒是怎麼了,”柳宸嗤笑:“一個兩個的,紮了堆地請上蒼證明清白!串通好了的吧!”
又一想:“還真有可能。。。。。。嘶~不過關鍵就在於,這要是沒雨,李憶他怎麼收場啊?!”
崇元帝也在想這事兒。 “去去去,把這事兒傳到章華殿耳朵裡去!”他扶額,趕蒼蠅一樣地趕德生。
訊息傳過去的時候,方錦安正在懨懨喝藥。
“看娘娘這樣子,怕是又要大發作了。偏皇甫大夫去了火場。”謝岫憂心不已:“昨兒個去祭天跪了那許久,就說娘娘的身子哪裡吃的消嘛!”
“唉,所以啦,都怪你們一個個的不讓我省心。”方錦安有氣沒力地道。
“哪兒來的一個個?就那一個娘娘願意掛心的,別亂拉扯別人。”謝岫牙尖嘴利 。
方錦安只能無奈賠笑。
便在此時楚巒通傳進來:“娘娘可曾聽說了?北邊傳來訊息,殿下決意死守榆口關。”
“細細道來。”方錦安立刻放下了藥碗,強打精神。
“這不胡鬧嘛!”聽完了方錦安揉揉額頭:“罷了,小巒,你親自跑一趟榆口關,替我問問他,到底是如何打算。若是見情形不對,就是用強,也把人弄回來!”
楚巒的馬,乃是西域天馬,日行千里。到榆口關用的時間比任何人都短。
雖是夜色已降,近在咫尺的火光將榆口關照的纖毫畢露。楚巒這剛到,就覺著麵皮給烤的要裂開,口鼻亦酸澀不適。
而李憶果如傳聞中所言,坐於榆口關前。此時許是疲累了,隨從及眾臣工皆被他打發開,他一個人縮在那椅榻中,垂首打盹兒。
楚巒看看這面前沖天的火,再看看這樣都能睡著的李憶,委實心生了幾分佩服。
眾目睽睽下,楚巒站到了李憶旁邊尺餘之距,李憶都沒有反應。
楚巒不得不重重咳嗽了一聲。
李憶這才悠悠醒轉,滿目的空乏。
然而當他一轉眸,看到楚巒之時,那空乏中突然迸出了亮光。
“楚巒你可算來了!”他一躍而起,向著楚巒當胸一捶,面上亦笑開了花。
這次換成周圍眾臣工給他嚇了一跳:從沒見過這位笑!這位統領,必然是極要緊的人了。他們看楚巒的目光,愈發的凝重。
而遠處陰影中,柳慧撥開幕籬薄紗,震驚,而痴迷地看著李憶。
原來,他笑起來這樣好看啊。。。。。。
剛佩服了他一下下,轉瞬這佩服就給他自己作沒了。楚巒咳嗽一聲,面上是慣來的傲氣。“我家小姐遣我問候殿下,殿下現如今到底是何打算?”楚巒停了停,不情願地繼續道:“我家小姐憂心的很,勸殿下遵從聖旨,速速撤退。”
“你幫我帶回話給她。”李憶笑的愈發燦爛,聲音嘶啞難聽,卻偏要做溫柔之態:“安安想我了嗎?安安想我回去嗎?”
“。。。。。。”楚巒小將軍只覺著一口老血衝到心口。
“我家小姐還說了,若是殿下不配合,就別怪我用強了!”楚巒磨著牙,捏著手關節。
“安安才不會這麼狠心,定是你假傳聖旨。”李憶依舊美滋滋的。
“特麼的老子受不了了!”楚巒怒吼道:“你還能不能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