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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時不同往日,那時他身強體健、精力旺盛,就是等著外孫出生再將之培養成才也覺得不成問題。
可如今,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女兒順利成親。
裴子昂不是不好,而是太好。
當不急著需要其姝接過隆盛時,為她尋求最好的夫婿理所當然。
可眼下,需要的則是最適合的。
裴子昂身份太高,尚永泰不能掌控,那麼其姝管理隆盛時便容易被他左右——並非說裴子昂會覬覦票號,但只要他想幹涉,哪怕只是不讓其姝出門做生意,他們一家都一點沒有辦法。
“王爺,”尚永泰輕輕嘆氣,“我們姝兒要找的是贅婿……”
裴子昂半點不為難,“除了贅婿的名分,其餘本分我都能盡到。不阻攔她打理票號,生的兒子有一個要姓尚,這些都不是難事。”
其姝小手交握地站在一旁,她知道這時候就算心有千言萬語也沒有她開口說話的份兒。可聽到裴子昂的話,還是忍不住抿著嘴笑出來。
歲歲最會察言觀色,見其姝這般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野慣了,不在乎所謂的規矩,也不管自己應不應該開口,揚聲道:“四老爺,當初五姑娘面對北戎威脅時,全是六郡王在幫她,她生病了,也是六郡王親自照料起居。都這樣了,難道還能不嫁六郡王嗎?”
尚永泰讓這幾句話氣得手抖,不管其姝與裴子昂有什麼,都不是能當著全家上下這樣喊出來的……
他聽其姝說過歲歲幾個人的來歷,也一眼就看得出歲歲是師姐妹三個裡性子最野的那個。可她平時雖然看著不著調,好歹大致行為從不脫韁,怎麼今日專門哪壺不開提哪壺!
其姝彷彿要瞌睡時有人遞了枕頭。
她誇張地跺了跺腳,嬌聲喊道:“不嫁不嫁,怎麼樣都不嫁!”
話雖這樣說,人卻小碎步跑到先前裴子昂靠著的擔子旁,抱起那顆琉璃蜜桃返身往回跑。
“讓他把這些都抬走,抬走!”
話音沒落,人已跑得遠了。
眾人全看傻了,嘴裡嚷著全不要,卻親自動手搬走了一顆大蜜桃……
尚家五姑娘不虧是要做守灶女的人,還真是財迷啊!
尚永泰當然聽得出女兒口是心非的潛臺詞。
是該順著女兒的性子來,還是幫她安排最適合的?
他依然有些猶豫。
裴子昂也是順杆爬的好手,立刻介面道:“四老爺,當初照顧五姑娘是事急從權,絕沒有半點不尊重的意思,而且也是因為一早下定決心要娶她為妻。若是四老爺不答應……”
其實以他的身份,根本沒有必要如此低聲下氣。這次在平城立的功,皇上還沒有封賞,他完全可以請一道聖旨賜婚。
只是那樣難免有仗勢欺人之嫌,裴子昂還記得尚永泰要考驗他的誠意。
他上前一步,靠近未來岳父低聲道:“四老爺若是對聘禮不滿,還請見諒,我為了趕在其姝下聘前,昨夜才到的京城,一時來不及籌備,只把自己在家中的幾個庫房的庫存全搬了來。東西雖然不夠精細,但聲勢絕對不弱,至於其中細節,咱們將來可以再補。”
尚永泰被他幾句有些不倫不類的話逗笑了。
明知道求親不是兒戲,還如此胡鬧,想來也是逼急了。
他不知道裴子昂的庫房裡都有些什麼,可他是什麼出身——縣主母親的嫁妝遺物,大長公主外祖母的贈予,宮裡皇上與太后的種種賞賜——不是奇珍異寶恐怕都進不了憲王府。
心誠不誠當然不能全以金銀財寶做衡量,但肯捨出多少身家絕對代表了一個人有多少誠意。
天底下恐怕也沒有比傾家蕩產更誠心的事了。
尚永泰笑著搖搖頭,罷了罷了,年輕人的是就讓他們自己去安排吧,其姝想嫁誰就讓她嫁誰,只要他還有一口氣,當然最先要保證女兒的開心快樂。
第72章 洞房花燭
永興十九年這個年份對其姝來說格外與眾不同。
前世定北侯府在永興十八年出事; 除了外嫁的女兒,還有未滿十五歲的小孩子,大家都沒有活到永興十九年,其姝也一樣。
在她心中,萬年曆掀開新年第一頁時; 即代表著上輩子的塵埃落定; 也代表著今生全新的開始。
若論先後排序; 這輩子最新鮮的一樁事當然是她嫁給了裴子昂; 做了別人的妻子——這也是上輩子她來不及體會的。
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