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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笑話,”裴子昂半點不客氣,“被你們佔領過就算你們的領土,看來這些年你們漢化推行的完全不成功,半點也沒學到禮儀之道。”
宇文通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學你們,不過為了強盛我國。我國本就馬上興邦,不屑你們那些酸臭迂腐的道理。”
這樣說下去,不動手才怪呢。
其姝擔心壞了,抬腳踢了下裴子昂小腿。
誰知他猛地站起來,“既然這樣,不談也罷。”
言畢拽著其姝就走。
宇文通忙放軟了腔調,“六郡王慢走,不給城池,給糧食給人也行啊!十萬擔江南米,如何?”
其姝“噗嗤”笑出來,某某慢走是送客時說的,這北戎的王爺漢話還真是學得不地道。
裴子昂眼刀掃來,其姝忙噤聲,嘟著臉隨他坐回去。
“聽說你們今年天候不好,夏季暴雨不停,牧人牛羊淹死無數,這個冬天不好過。吾皇向來忍心懷天下,早就說過能幫則幫,只可惜你們鬼鬼祟祟殺害我大夏子民……我看最多五萬擔。”
“那再送工匠給我們?”宇文通打蛇隨棍上,“通耕種、養蠶、織工、燒窯等共三萬人。”
裴子昂沒立刻答話,只抱臂看他,目光中滿是不贊同。
宇文通到底也是一國的王爺,沒有看人臉色的習慣,只管往下說:“還要一個公主,真正的公主,不是那種隨便按個封號的普通女子,宗室女也不行。”
裴子昂冷笑,“據我所知,宇文達共有閼氏七人,女奴不計,我們的公主去了算什麼身份?”
“這有什麼?”宇文通不以為然,“難道你們的皇帝就沒有三宮六院?我們戎人和你們規矩不同,閼氏不分大小高低,每個都是妻,你們的公主來了自然也是。”
“好!”
其姝驚愕地看向裴子昂,他竟然就這樣答應了?
“一個公主,陪嫁通耕種、養蠶、織工、燒窯等工匠共三千人。不能再多了!還有,立刻把我們的使者放回來。”
宇文通非常滿意,“六郡王果然有英雄氣概,快人快語,不像那酸了吧唧的使臣囉嗦個沒完。”
他甚至還親手倒了杯酒敬裴子昂,笑得格外曖昧,“你這小妾活潑愛嬌,十分合我心意,不知六郡王可否割愛?作為回禮,送你十個羅剎女奴,如何?”
裴子昂直接將酒潑到他臉上,站起來抽劍劈開了木桌。
“王爺不會沒聽過‘朋友妻不可欺’吧?如果我們是朋友自然什麼都有的談,若不是,先前談的自然都不作數!”
宇文通狼狽地擦著身上臉上的酒水,“別生氣,我們戎人不像你們,父死子繼,兄終弟及,全是常事。有時為表示親熱、攏絡,還特地把自己的女人送給人家享用。怎麼知道你們漢人把這當冒犯。”
其姝還坐在長凳上,對著木桌殘骸,小小面孔上滿是驚惶——差點她就被這一臉鬍子的戎人帶走當女奴了……
後面他們說了什麼她都沒聽進去,直到裴子昂拉她起來,她便茫然地跟著他走。
回到拴馬的大樹下,其姝總算回了神。牽過自己騎來的那匹馬,一隻腳剛踩上馬鐙,就覺腰上被人一攬,尚未反應過來,已到了裴子昂的馬背上——他就坐在她身後。
“你……你幹什麼?”其姝掙扎著要下去。
裴子昂箍緊了她的腰,明明語調非常溫柔聽起來卻滿是陰森:“你是一心痴纏我的小妾,怎麼能自己騎馬回去,當然要與我共乘一騎。若不然讓宇文通看出端倪,硬把你搶回去被人父死子繼,兄終弟及,很有趣是不是?”
其姝一下子便蔫噠噠任他摟著動也不敢動。
裴子昂卻並不放過她,“你還知道怕呀?我叫你別亂跑的時候怎麼不知道聽?天生的惹禍精!”
要是她再小几歲,一定要按住了狠狠打一頓屁股。
“你……你少裝好人了!”被罵得狠了,其姝忍不住回嘴,“你既然知道去北戎那麼慘,還輕易就答應把公主送去!”
其實她連裴子昂答應許出去的公主到底是哪一個都不清楚,只是同為女子,想到有個姑娘被當貨物一樣和糧食一起打包送到敵國填充國王后宮,難免生出無限同情,替人打抱不平。
裴子昂並未還嘴,也沒解釋。
其姝背對他坐,看不見他的表情,只當他被自己說中了心虛事,免不得再加重幾分,“還是你的堂姐妹呢,都這樣無情無義!太壞了你!怪不得你騙我騙得那麼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