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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李慕兒不在的這些時日裡,這裡又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當真不說?寧可死也不說?”李慕兒表情凝結,心中五味雜陳,不辨悲喜。
荊王突然放聲大笑,“生死有命,本王這一生好日子過得太多,也該留給子孫享享福了!”
李慕兒仍不肯放棄,上前幾步道:“你只要告訴我,害死我爹的密函究竟是誰寫的?你只要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眼看李慕兒已逼到身前,荊王不急不躁,深深嘆了口氣道:“本王,不知。”
李慕兒狠力將他一推。
兩人因為這一推,各自退後好遠。李慕兒眉頭緊擰,一個甩手出了門去:是哪裡出錯了?究竟是哪裡出錯了?
☆、第三三五章 顧全大局
這一出門,就不可避免地要去見朱祐樘。李慕兒思緒凌亂,唯有轉念想想尚在他人手中的馬驄,方能重新打起精神來。
朱祐樘見到她,則更多的是歡喜。
失而復得的歡喜。就在張秋決堤的訊息傳來的那夜,他還曾做過一個噩夢,夢中她浮沉在洪水之中,岸上皆是豺狼野獸。在那樣陌生的環境裡,她獨自一人奮力掙扎,馬驄不在,他亦不在。
想到馬驄,朱祐樘能夠理解李慕兒此時並不愉悅的神色,忙開解道:“瑩中,你放心。朕定會盡全力救出馬驄。”
九五之尊的保證,李慕兒自然放心。可馬驄被綁架的事,遠比他想象的複雜。李慕兒凝視著他,不顧什麼君臣之禮,忽然開口問道:“阿錯,我碰到了一些難題,一些必須由我自己解決的難題。可是現在,我不知道該逆勢而為,還是該顧全大局。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這樣的畫面朱祐樘並不陌生。
她像往日讀到書中晦澀詞句時那般,微微貼近他,問出自己不明白的那部分。
她不確定那部分朱祐樘是否明白,可唯一確定的是,他能給她正確的方向。
正如今日這一問,李慕兒知道,朱祐樘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給出的答案並不一定是對的,卻一定是對李慕兒而言最有說服力的。
只看他怎麼選。
“瑩中,我早就同你說過。以前的你,或許需要我為你引導方向,可如今,你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你做得遠比我們好很多。現下你問我這個問題,我卻已經感覺到,”朱祐樘說到這裡,輕輕握住了李慕兒的手腕,並引導著放在她的胸口,才繼續道,“你這裡其實早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先前的焦慮和一絲莫名的惱怒於此刻悄然淡去,李慕兒沒有辦法了。
每次面對他,注視著他萬種情思悉堆眼角的模樣,李慕兒總能在驚濤駭浪中得以平靜。每個稀疏平常的字眼從他薄唇中吐出,聽在她的耳中,都彷彿在下著大雪的冬月裡倚窗而坐,寧心品嚐一杯熱氣騰騰的長春酒,嫋嫋的酒香瀰漫著,溫熱的佳釀體貼地從口中劃入喉嚨,雖然火辣,卻令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明白了,阿錯。”李慕兒揪了揪胸口衣料,突然憶起他這小名的由來。好在太子的名諱還是她給取的,厚照——厚德載物,照耀天下,他遠比他父親,要幸福的多。
朱祐樘點點頭,溫柔地笑著。這才注意到,她今日好像悉心打扮過,一襲紫色的團領窄袖袍,穿著於紅裙之外,通身刺金色折枝小葵花,領緣、袖口、衣衩和衣襬處皆飾珠絡。原是豔麗的色調,但她容顏光潔明亮,說話間意態又恢復了一貫的爽朗,宛如懷蘊日月之光,與這豔色交相輝映,倒令人全然不覺此中有何脂粉氣。
這樣的轉變讓朱祐樘心生安慰,卻又有股莫名的失落。
好似她的精心妝扮並非為他一般。
他眉頭剛要蹙起來,李慕兒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拉著他的袖擺道:“荊王什麼也不肯說。”
“朕知道。他一直不肯開口,朕便一直等著你們的訊息。怎麼,連處死的大罪,也換不來他的實話嗎?”
李慕兒點點頭,“如今看來,荊王的背後除了墨恩以外,必定還有高人。要挖出這個人,我還得親自去救驄哥哥。”
相聚竟然這麼短暫嗎?朱祐樘有所預料,卻無法欣然。“你剛回宮,還是先歇歇吧。何況,馬驄被抓,對方一定會有所行動,費心去尋,不如等待時機更好。”
朱祐樘做事總是力求穩妥,從不激進,李慕兒不是不能接受他的提議,可眼下讓她待在宮裡,她實在覺得尷尬難堪。再來肩頭揹負著的事情實在太多,不一一處理,她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