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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姐姐,慕姐姐,你總算醒過來了,我當時真以為你死了……”
“慕姐姐,慕姐姐……”
“現下好了,一切都過去了,皇上封了你做內廷女官,官階還不小呢……”
銀耳細細碎碎地說著,這才把李慕兒慢慢從回憶中拽出。李慕兒分明記得,剛見到銀耳的時候,還贊她是個安靜話少的,怎麼這會兒發現,原來她也是個絮叨的……
“銀耳,”李慕兒轉著眼珠子打量房間,“我這是在哪兒呢?”
“姐姐,這裡是乾清宮廡房,你現在是皇上跟前御侍,當住在這偏閣隨時聽宣。”銀耳小臉帶著喜悅。
“御侍?幹什麼的?”
“伺候皇上啊!”
“什麼?!”李慕兒一驚而起,頓覺心口疼痛,遂撫胸咳嗽起來。
“姐姐快躺下,”銀耳急急將她扶住,“你躺了好幾天,臉上倒是消腫了,可這胸口,說是損了心脈,要細細調養,否則會留下病根兒。”
“我知道的。”李慕兒稍稍平氣,她知道那德延一腳,踢別處還好,偏偏她恰好先前被馬驄將內力逼與任督二脈,點上下主穴封與其內。德延力道雖不算大,卻傷了她任脈膻中穴及鷹窗穴,使她少許內力漫散,上衝至心,損了心脈,輕則心慌意亂神志不清,重則心跳停滯丟了性命。李慕兒原以為自己性命難保,現在看來算是命大。
李慕兒想起什麼,焦急問銀耳道:“驄哥哥來過?”
“姐姐說的是?”銀耳回想,“是那錦衣衛指揮同知馬大人嗎?”
“對,當是他沒錯。”
“來過的,不知他為何會來,當時皇上也在,我就出去了。”
是了,驄哥哥來過,為她疏導內力,重新點穴,方才撿回了這條命。
李慕兒沒有猜錯。三天前,馬驄正在衙門內與下屬議事,被急宣入宮。馬驄匆忙趕到,卻發現李慕兒雙頰紅腫,嘴角帶血,被置於乾清宮偏閣。他頓時心疼不已,一月來擔驚受怕,總尋思著李慕兒在宮中境況,卻不料果然是想象中最差的那般,怎不叫他懊惱?
他為她療傷之際,心中不免對朱祐樘有絲責怪,慕兒性情倔強,別人不知,他卻是清楚的。叫她在這人心莫測的宮中生存,就像鳥兒折斷了翅膀,九死一生。
是以出門時,他又懇求朱祐樘恩准李慕兒出宮,自己願以項上人頭擔保。可朱祐樘還是拒絕了他,他的原話是:“如今她已名列官冊,再出不了宮了。”
馬驄心驚,卻更疑惑,不解朱祐樘出於什麼考慮,竟將行刺自己的人放於自己身邊,心不設防。
這也恰恰是李慕兒的疑惑,銀耳出門端藥前告訴她,御侍之職,是為皇帝御前最高女官,每日侍奉皇帝文書筆墨,可掌管皇帝身前所有事宜,甚至參與旁聽乾清宮君臣議事。這樣一來,李慕兒非但時時刻刻要見到這該死的殺父仇人,而且還會暴露在朝臣面前,自己雖只是閨閣女子,可難保有心人不認識李慕兒這身份。
正當李慕兒思索之際,外頭有人敲門:“李御侍可醒了?”是蕭敬的聲音。
“公公,我醒了,”李慕兒想了想還是起身親自去開門,“公公有何事找在……”
李慕兒的話卡在喉嚨裡,因為她看到了蕭敬身後站著的朱祐樘,他今日穿著便服,一身閒適,在見到她的時候,眼神裡竟似有一絲欣喜拂過。
李慕兒雙手僵在門上,倏地沉下臉來,若說是氣是恨,倒不如說她現在還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這個男人。要是此刻她還認為這一切不過是他要除掉自己的一場陰謀,就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可是她猜不透他,看不清他,連她自己也覺得,他不把她凌遲處死,也該一刀砍了才算乾淨,何苦費這種種心思。
“你就讓朕站在門口同你說話嗎?”朱祐樘適時開口。
李慕兒望望他,又望一眼蕭敬,閃身讓他們進門。
朱祐樘找了個椅子坐下,直截了當說道:“朕再給你三日休憩,三日後你便開始到乾清宮當差吧。”
李慕兒扶著胸口,卻硬是把腰身挺直道:“我若不願呢?”
“朕知道你會這麼說。”朱祐樘瞭然一笑,“若是傳旨,叫蕭敬來就是了。朕親自來,是想告訴你,這樣做的好處,以及交換的條件。”
李慕兒嘴角一扯,這世上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你倒是說說,我且聽聽看。”
朱祐樘與蕭敬對視一眼,笑得嘴角都輕揚了起來:“來時便和蕭敬打趣,說朕這天子,在你面前說話氣場都要弱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