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寒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李慕兒無奈地說:“皇后,小的所說千真萬確,您為何不信?可否請來皇上相問,皇上自有解釋。”
“你是什麼東西,皇上是你想見就能見著的嗎?”德延又是一掌揮落,“即便真是皇上帶來的,將你囚於永巷,便是罪人!”
皇后聞言倒是臉色稍霽,可憐李慕兒兩頰已被扇得紅腫,狼狽不堪,她實在氣急,口齒不清道,“皇后就算把我打死又有何用?且不論我是否有罪,即便有也只聽皇上發落。皇后管的是後宮,我非後宮之人,皇后不怕皇上怪罪嗎?”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德延見李慕兒腰板直挺,牙尖嘴利,一腳向她踹來,“陛下與娘娘伉儷情深,你也敢來挑撥!”
李慕兒向來不怕天高地厚,又出於習武者的本能,竟伸出手想要反擊。
奈何,如今的她不說手無縛雞之力,也到底再沒有武功可以自保。伸出的手絲毫未曾妨礙德延,她瞬間被踢中胸口,整個胸腔襲來一陣陣大痛。
看來這內監倒也算是個練家子!
本來被封內力,心脈不見有損,被這一腳倒踢出個內傷,李慕兒覺得好笑,逃過了皇帝,勸過了太后,最後卻死在這毫無瓜葛的皇后手上,難道這是天意?還是?
念及此處,她突然福靈心至,莫非這一切不過是皇帝的陰謀?
什麼永巷清冷適合養傷,實是想騙過聰哥哥,借她人之手殺她嗎?
否則為何一直不聞不問?
否則為何銀耳還不叫來蕭敬?
蕭敬,對了,李慕兒欲起身,想想還是躺著裝死算了,便伏在地上告訴皇后:“你且慢些動手,我剛才去請了蕭敬,他來了一切自可分明。”
“什麼你啊我的,今日定要教你知道這宮中規矩,上下尊卑!”德延氣急敗壞地說。
“停手!”
德延一掌將將又要落下,卻聽永巷那頭有人喝止道。
緊接著身旁宮人皆拜倒跪迎,三呼萬歲。
李慕兒打眼看去,只見朱祐樘身邊只跟了蕭敬和銀耳,急步而來。
明明他們已經走得很快,明明永巷就那麼一點路,李慕兒卻覺得時光彷彿慢了下來,隨著他們的腳步一下,一下,遠在天邊……
朱祐樘穿著常服,翼善冠高高在上,盤領窄袖袍子,玉帶齊整,皂靴清爽,似是下朝而來。李慕兒望著他衣前盤著的那條金龍,心中不禁覺得諷刺,他是天下最大的人,卻是她想殺的人,他就這樣朝她走過來,他能左右她的性命,也能左右天下人的性命。他不殺萬氏身邊的人,卻殺了她滿門。他到底安的什麼心?果就為博仁義之名而饒她性命?還是假仁假義借刀殺人?
“皇上!”皇后快步走過去相迎,“你果真識得此人?”
朱祐樘停住腳步,等皇后走至他身前,兩人恍若無人地相擁在一起,而後分開,雙手緊握徐步而行,幾個小動作做得如此自然,李慕兒想那德延太監倒是說的實話,這對年少夫妻果真是伉儷情深,怎麼看都像是一場好戲,她為魚肉,人為刀俎。
“皇后在想什麼呢?”朱祐樘邊行邊講,“之前去往陝西,路途艱險,曾遭刺客埋伏。”
呵,這麼快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了,李慕兒心想。
“什麼?!”皇后急忙停步打量上下,“皇上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可有傷著?”
“皇后關心則亂,”朱祐樘展展雙臂,又拉過她同行,“你每日與朕同寢,有無傷著,你會不知?”
“皇上……”皇后的臉羞紅了起來,這一臉紅更是顯得明豔動人,“那這女子是?”
終於,幾人走到了李慕兒面前;終於,這場膩歪的戲總算演完了,李慕兒眯起雙眼,只等宣判。
“是她救了朕。”朱祐樘突然伸出手來,陽光打在他的半邊臉龐。李慕兒看不清,她甚至覺得整個世界都模糊了,眼前半弓著腰的人影,一隻手的輪廓,像是做了一場夢,夢裡有人說:“為何每次見你,都是這副狼狽模樣。”
李慕兒鬼使神差地伸出手,鬼使神差地交到那隻手中,又鬼使神差地說了句:“你的承諾,可還算數呢?”最後鬼使神差地暈了過去。
朱祐樘握著李慕兒的手,感覺到她手指上長年握劍而生的薄繭,心裡發笑。自己是鬼迷心竅了,這繭為殺他而生,這人是為殺他而來。可他不僅留下了她的性命,還將她帶進宮中,蕭敬稟報她有難,又來不及換下朝服徑直過了來。
“皇上說的,是真的嗎?”皇后驚詫地站在一旁,“可,為何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