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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纖腰舞自偏,笑倚玉奴嬌欲眠。粉郎前,一半兒支吾一半兒軟。”
銀耳的歌聲軟軟糯糯地唱著,李慕兒靠在窗邊兒,直覺得軟軟糯糯地又要打瞌睡。
她們此刻正坐於馬車上,在城中徐徐行著。窗外人頭攢動,傾城男女,提酌挈盒,輪轂相望,趕著去祭祀掃墓,或是踏春遊玩。李慕兒求了朱祐樘出宮,此刻由馬驄在宮門口接了,往錢福家齊聚。
聽到銀耳的最後一句,李慕兒直起身子來,笑問:“銀耳,你和兄長差了快一半兒年歲呢,你為何喜歡他啊?”
銀耳臉紅道:“姐姐又調侃我,我哪有喜歡兄長?我知道他心裡有青巖姐……我只是,只是敬他重他……”
李慕兒忙拍拍她的手,安慰她:“是姐姐說錯話了,姐姐再不說這胡話了。”
說完還是覺得愧疚,掀開簾子衝趕馬的馬驄道:“驄哥哥,停一下。”
馬驄將馬車停住,回頭問:“怎麼了?”
李慕兒指指河邊發芽抽綠的柳樹道:“先幫我們去折幾支柳條。”
馬驄眼角一彎,施展輕功快去快回,坐回馬車上幾下就給她們編出兩個柳圈,遞給她道:“我差點忘了。清明不戴柳,紅顏成白首。”
李慕兒邊給銀耳戴上,邊回他:“是清明不戴柳,死後變黃狗!”
銀耳頓時被她逗樂,李慕兒才又說道:“銀耳,一會兒你先到兄長家,我要去個地方。等我回來,咱們再叫上他們一起去放紙鳶踏青,好不好?”
“好啊!”銀耳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多問,到得錢福家門便獨自跳下馬車,揮揮手進去了。
李慕兒衝馬驄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發。馬驄會意,打馬往城外駕去。李慕兒一個人坐著嫌悶,索性坐到車前,與馬驄一人一半兒。
馬驄得意道:“我知道你要去的,先去買些東西是不是?”
李慕兒感激看他一眼,點了點頭,又低下道:“等一下我自己去就行了,你把馬車停遠些。”
馬驄臉色沉了沉,馬車速度加快了些,穿過一片小林子,不久便到了郊外。這裡是個類似亂葬崗的地方,零零散散有幾個小墳堆,上面荒草叢生,顯然無人問津,並沒有什麼人來掃墓。他早早停下馬車,目送李慕兒背影過去,才跳下來靠著馬車等她。
她不希望他跟著,他自然可以理解。是他父親親手殺了她父親,他有什麼資格陪著她去祭拜?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才永遠不可能走到一起了?可是他呢,她是不是也不願意嫁他?
可他為何能夠贏得她的心,能讓她如此心甘情願無名無分留在他身邊?
馬驄正嘆氣無奈地想著,突然聽到那邊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嚇得他趕緊又施展了輕功,幾個翻身躍了過去。
眼前的場景,著實連他也大吃一驚。
李家連在一起的十數口墳,被盡數挖開,黃土遍地,甚至都能望見墓穴裡面森森白骨,慘不忍睹!
不會是剛發生的,挖開的黃土經過雨水的沖刷一部分流回了墓中,一部分流成一塊塊的小土堆,時間應該過去很久已然凝固定型。
可憐那暴露在外的骷髏白骨,不知受了多少風吹日曬。
李慕兒顯然還不能接受現實,捂著嘴震驚呆立,祭祀用品早已撒落在幾步之外。馬驄忙回過神來去安慰她,穩住她肩膀道:“慕兒,沒事的,我們重新安葬就好。”
她眼睛泛著紅血絲,無神瞪著狼狽的墳冢。然後緩緩推開馬驄,踉蹌走進墳間,嘴裡還喃喃念著:“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他們已經死了,只剩下這麼個黃土堆,是誰……”
突然腳下一絆,李慕兒雙手撐地,結結實實摔跪在地。而眼前剛好一具白骨皚皚,空洞著眼窩似深深望著她。
那殘破褪色的衣物,那未腐髮絲上掛著的青簪,看得她渾身發抖,終於失聲哭了出來。
馬驄在她摔倒時就已經撲上去狠狠抱住了她,此時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將她眼睛別開,由著她痛哭發洩。
李慕兒哪裡挪得開眼,拉著馬驄的胳膊嘶喊道:“驄哥哥,這是我娘,我認識她的髮簪。這是我娘啊!為什麼?是誰那麼惡毒,死人都不能放過!我知道我爹不是忠義之輩,可人都死了,為什麼還要這樣侮辱他!為什麼?!”
馬驄想寬慰她也許只是求財盜墓之人乾的,可誰會盜這荒郊野嶺的枯墓貧冢?這樣的殘忍手段,想來也只能是仇家報復所為,叫她怎麼能接受得了?
他深深嘆了口氣,只能將手臂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