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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要討說法,都找錯了人。
“十一,恐怕只有你一個人心裡是這麼想的。”
十一眼風一掠,彷彿被人踩到了痛腳,頓時花容微變,尖聲道:“你說什麼?”
孟宓站久了腿痠,早已有了去意,舒了一口長氣道:“狄將軍與他的夫人琴瑟在御,濃情蜜意,他是沒有心思娶別的女人的。”一個男人,二十多歲才迎娶妻子,可見對這方面真的要求不高,何況有了心愛的人,身邊哪裡還有給十一公主的位子?
孟宓想了想,又道:“十一公主年華正好,又是大王最心疼的么妹,將來必定有更好的歸宿。若是執意對狄將軍這麼纏下去,只怕將來低了王室的身份,平白讓民間百姓拿去做了笑話。”
十一狠狠地一跺腳,氣得咬牙切齒,風度全無。
但孟宓卻不喜歡美人豎目的模樣,說罷了,便轉身走了,出了十一公主的寢殿,冉音迎了上來,“娘娘,十一公主說了什麼?”
孟宓還沒傻到要相信十一的話,十一公主心高氣傲,和她不對付久了,俗語說偏聽則暗,孟宓旁敲側擊地問冉音:“我當年離去,大王他果真傷心麼?”
似乎沒想到孟宓突然又舊事重提,冉音斂目施禮,“王后娘娘那牌位上的字,是在南閣樓的大火燒了一個月後才刻上去的。”
“嗯?”孟宓聽不懂。
觸及當年的事,冉音便多了分感慨,都說無情帝王家,可是誰知道她們大王重情至此,冉音微微哽咽,“南閣樓有人搬出來一具燒焦的屍體,大王誤以為是王后娘娘,當場吐血……這病讓大王在床榻上躺了大半個月,才堪堪能下地走動。”
孟宓知道,但這些日子以來她日日留心桓夙身子的調理,也不知是否有作用,聽到當年南閣樓的事,還是忍不住心酸,原來那日上陽君是有備而來,用攝魂術迷了她心魄,走時用大火掩蓋行蹤,甚至扔了一具屍身給夙兒……
難怪了。
他那麼難過。
若是不見屍體,尚且可以安慰自己,可是見了,正因為見了……他血指書碑,封她為王后,將楚國儲君之位交給公子戚,將所有後路都留好了。
孟宓那句“他有沒有寵幸過別的女人”無論如何都問不出來了!
她怕,那是對他情深的侮辱。她知道民間的妻子總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自己的丈夫,她阿爹阿孃尚在的時候,孟老爹回來晚了一步,也會被她娘冷落一天……可就是這樣的一雙人的風雨扶持,在這樣的教導下成長起來的孟宓,私心裡對於一夫一妻是如此渴望。
她阿爹膝下只有她一個女兒,儘管阿孃已經不能再生,卻連抬小妾的念頭都沒有過。
這世上是有這樣的男人的。
她相信桓夙。
何況,如今的駱搖光已是狄秋來的妻子,當年如何,已經沒有意義。
孟宓不敢妄動憂思,以免積鬱在身,傷了肚子裡的孩子,只是她本想這麼將此事了了,卻在夜裡夜不能寐,心裡無比惦記他。
今日冉音的話提醒了自己,桓夙的身體,只怕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強健,少年吐血,孟宓只知是個極不好的兆頭,後來在行雲山嚐遍百毒,雖然先生走時也沒說什麼,可一路北上,餐風露宿,軍旅疲乏,又是數九隆冬的寒天,雖有狐裘暖爐,可還是禁不住會受凍。
她等著他的家書,可幾日過去了,她恍然發覺自己等不了了。
“小包子,冉音。”滿桌珍饈讓她全然沒有食慾,孟宓皺了皺眉,“我想,去前線。”
那兩人驚呆了,小包子反應快,切切地跪了下來,“娘娘不可。娘娘懷著身子,若是此時出門,大王降罪下來,我等……”
“我知道。”孟宓近幾日眼皮總是跳得厲害,她心裡想,右眼跳災,夙兒定會遇上棘手的事,他孤身在外,身旁沒有一個貼心解語的人,夜裡寒衾薄毯,怎麼能睡得著?
“我……孩子想父王了……”孟宓編了個蹩腳的藉口,讓小包子瞠目結舌,心道這麼小還沒出世的孩子,王后娘娘您怎麼知道他想大王了,只見他們王后臉紅過耳地捧著那花般嬌羞粉紅的臉輕輕走了。
……
寒夜的風在曠野之中肆虐,軍隊跋涉了一程又一程,在這歲寒天凍的夜裡,抖落飛揚如絮的雪花的天幕之下,軍帳矗落,蜿蜒盤旋地紮根在厚實的黃土之中。
其實孟宓猜的不錯,他的確不能入睡。
自分別以後,到了深夜格外想楚王宮裡的軟玉溫香,桓夙皺著眉,既然難以安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