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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他不過就是個色厲內荏的懦夫罷了。
孟宓嚐到了一縷鹹澀,沿著鼻樑滑下來的,但這淚水不是自己的,她一驚,要睜開眼來看他,卻被桓夙捂住了眼睛,“不許瞧。”
那嗓音啞得不像話,孟宓的心忽然想被絲線拽了一般揪痛。
其實易地而處,要是他“喪身火海”,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如何難過,那種痛,不經歷的人不能體味。
桓夙炙熱如火的唇又封緘了下來,密密匝匝地撕扯了胸口裡的某一處柔軟,他覆在孟宓眼上的手心很快感覺到一股溼熱,孟宓的視線被黑暗攻陷了,她看不見,只能伸手亂抓,抓到他的袖口,摸到一片血,腥味彷彿被咀嚼進去了,她偏了偏頭,躲過了他的進攻。
桓夙捂著她的眼角,也緩慢的鬆開,孟宓搖搖頭,將眼前的陰影甩掉,只見他微紅的眼瞼,沁著清澈的水,但臉上沒有絲毫痕跡,孟宓小聲地說:“我只是來投奔你的,你別這樣……”
這一次,她用什麼說辭都好,只要能說服她自己留下就夠了。
分別四月,她比那時更瘦了,一掌可盈的腰肢,怎麼都抱不夠,他想繼續吻她的櫻唇,反反覆覆地確認她是自己的,可太突然了,他怕她承受不住。
她不能想象,他怎麼過的這一百多個漫長的夜。
他怕嚇到她。
“累了麼?”他側面翻過去,將裡邊一床明黃色繡雙枝棲鳳及各色雀鳥的褥子拉了來,嚴實地蓋住了她玲瓏姣好的嬌軀,孟宓扭了一下,滾入了裡邊。
桓夙將簾帳放了下來,他素來獨臥獨起,榻上只有一床被子,此時也不與她爭,從外邊將她抱住了,孟宓被裹成了糯米粽蜷曲在他懷裡,桓夙摸了摸她的臉,孟宓趕緊閉上了雙眼,感受那張大掌在頭頂細密的摩挲。
“睡吧。”
孟宓淺淺地“嗯”了一聲,春夜畢竟是冷的,他宿在被子外邊也不知會不會冷。總之孟宓揣著這個問題,如何也睡不著,過了一個時辰,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她蓋著被子窩在他的懷裡,淺眠了幾個時辰,夜裡醒來了一次,探手一摸,只覺得他全身冰涼,孟宓嚇得趕緊推醒他,“大王——”
桓夙沒有睜開眼,只是握住她躁動的軟手,眉一蹙,“是夙兒。”
孟宓的手指一瞬間僵直了。
太后才喜歡喚他“夙兒”,而她到底算他的什麼呢?她在他心裡的分量,到底有多少?如果不是那麼多,她何必留戀……
桓夙等不到動靜了,睜開眼,只見孟宓黑如點漆的剪水雙眸,惶惑又哀傷地看著自己,他心口一緊,握著她的手將她拉入懷裡,“不會再有人欺負你,睡吧……”他撫著她的脊背,輕輕地拍著,“不必再擔心了。”
他也不問她是如何離開的楚宮,是自願還是被迫。孟宓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問,只是被他撫著抱著哄著,忽然不想考慮那些事了。
一夜酣眠,孟宓醒來時,他人卻不在了,昨夜睡得安穩,她撐著手臂起身,拉開紅綃帳子,寢房之中一個人都沒有,直到她不經意地弄了些動靜,才陸續走入幾名侍女。
這幾個侍女讓孟宓有些驚訝,比起楚宮的細腰美人,她們,雖說不上豐腴,但腰肢絕對沒有那種病弱變態的瘦了,領頭的宮女,姿色也一般,算是中人以上,服侍卻很貼心。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孟宓才由她們打扮好了,穿了身煙青色綴孔雀翎羽的穿絲繡軟錦,鬢邊斜倚翠鳳金步搖,耳中明月璫,腳下華履的繡面正是一隻振翼的青鸞,這麼華貴的裝扮,讓孟宓對菱花鏡底的人影有些陌生。
“王后,打扮好了。”
孟宓被嚇了一跳,咬了咬唇道:“雖然,我的確是孟宓,但天下皆知,楚侯的王后,只剩下一縷芳魂了……”用“芳魂”形容自己,孟宓自己都是一哆嗦,“對了,枳,去哪兒了?”
枳是自己帶來的人,孟宓擔憂他不習慣,更擔憂他不願跟在桓夙身邊出去亂闖,他是隨著自己一道消失在藺華眼底下的,若是遇到藺華的耳目,怕是不能善了了。
侍女卻顰蹙娥眉,“王后夜宿旦起,問的第一人應當是大王。”
大抵這是規矩,孟宓不懂這些,原以為桓夙也不會讓她守這些瑣碎規矩的,她輕輕挑了挑眉尾,侍女便被身後的侍女輕輕扯了衣袖,幾人都再不敢說話。
直到早膳被捧上案几,孟宓也沒等到枳的訊息,她正打算用過了早膳去找人,不想桓夙卻在此時回來了。
他穿著一身玄青的勁裝,高頎俊美的身形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