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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人邁了進來,他相貌倒還有幾分斯文,打扮也算得上正經,偏生長了一雙三角眼,讓人看著很不舒服,一見張氏和沈婉眼睛就是一亮,更別說落到沈喬身上的時候,眼底幾乎要放出光來。
王秀才是死了老婆的鰥夫,張氏是寡居,他在隔壁莊子住著,見到張氏風韻猶存,年紀也不算很大,立時就生出心思來,本朝寡婦再嫁是常事,王秀才又多少算個小地主,家裡有屋有田的,只是張氏對亡夫感情深厚,所以壓根沒動過再嫁的心思,對他也只是礙於情面敷衍著,反正回城之後就不再見了。
再說這王秀才也不像好人,不光是瞧她,瞧她兩個女兒也很有些不懷好意。
王秀才先熱情地跟張氏打了個招呼,然後自來熟地對沈喬沈婉笑道:“婉婉和喬喬也在啊,好些日子沒見過你們了,都是鄉鄰,我心裡很是惦記啊。”
沈喬對家裡人表情還能豐富些,對外人只剩了一張面癱臉,淡淡道:“有勞。”
沈婉更是惜字如金,半個字都不往外吐。
兩人都沒搭腔,張氏想要把他支開,先給兩個女兒使了個眼色,讓兩人退開,正欲把王秀才打發走,王秀才忽然一把捉住她手臂,笑道:“阿張慢些趕人,我有樣好東西要送給你。”
張氏面上一沉,正要睜開呵斥,就見那王秀才眼裡忽然閃過一道詭譎的綠光,兩人視線正對上,張氏原本驚怒的神色漸漸變成了迷茫,隨即又低著頭,一臉順從。
王秀才嘿然冷笑,一口啐過去:“讓你對老子愛答不理的,非得老子將出這些個手段來,給臉不要臉,真當老子稀罕你這破鞋。”
又喃喃道:“本想將你們三個一起迷了的,如此倒省了老子一番功夫。”
張氏竟宛如木人一般,一動也不動了。
王秀才怕她中途醒過神來,手掌一翻把顆丸藥塞到她嘴裡,又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幅畫卷來,硬是塞到張氏手上:“把這畫掛到你女兒沈喬的房裡,要正對著她,聽明白了嗎?!“
事關女兒,張氏臉上又顯出明顯的掙扎之色,王秀才用力扣住她肩膀,強迫張氏和自己對視,兩隻眼睛幾乎變成綠色的,張氏眼裡僅存的一點神光也消失殆盡了,垂下頭,低低地應了個是。
王秀才心裡頗是得意,在張氏臉上捏了把,笑容淫。邪:“你乖乖聽話,這幾天就跟平時一般表現,等事兒成了爺好好疼你,哦對了,還有你剩下的那個閨女。”
張氏毫無所覺,木然立在原地,王秀才心裡萬分得意,邁著八字步搖搖晃晃地走了,等出了沈家莊,就見周遭泛起了白霧,他臉上的淫。邪之色一收,垂首肅容道:“上人。”
從白霧中邁出一道秀逸頎長的影子,一身青衫,青衫上淺淺柳葉紋——正是沈喬夢中所見。
他問:“事都辦妥了嗎?”
王秀才諂媚笑道:“上人交代的小的自不敢耽擱,一大早就去辦了,才迷了她親孃,已是讓她娘把畫送過去了。”
夢中人輕輕頷首,又低聲道:“你的尾巴露出來了。”
王秀才一怔,扭過身往後看,果然見一條蓬鬆的尾巴在身後搖晃,兩隻爪子也生出三寸長的指甲來,人面褪去,逐漸成了黃鼠狼面相。
他訕笑:“小的這修為還不到家,要不是靠著上人,小的哪裡敢在世間行走?”
他忙不迭收回爪子和尾巴,等到再抬頭看得時候,就見白霧和夢中人都一同消影無蹤了。
那邊姐妹倆正在收拾屋子,就見張氏捧著一幅畫走了進來,抖開就要掛到兩人屋子裡,沈婉奇道:“娘?”
張氏神色如常,把畫卷徐徐展開:“你們王叔方才送了一幅畫過來,我覺著畫的還挺好,乾脆給你們放到屋裡,做個點綴。”
張氏對王秀才素來不待見的,如今怎麼轉了性子?姐妹倆對視一眼,沈喬皺眉看著那幅畫,就見上面是個頎長的青衫男子背影,正撐著傘立在橋頭。
她臉上不經意沉了沉。
沈喬低頭回憶,腦子裡的畫面卻像是隔著水霧一般,想的越多越是模糊,只得抬頭向張氏道:“娘,畫不要掛在這裡。”
張氏臉色一變:“為何啊?”
沈婉幫腔道:“是啊娘,你不是素來不待見那老秀才嗎?又把他的畫留下來做什麼,不是膈應人嗎?”
張氏擺擺手:“你們王叔也是一片好心。”
不論沈婉如何說,張氏只是不允,執意要把畫掛上,沈婉又不想為一幅畫跟親孃吵嘴。
沈喬心下覺著有些古怪,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