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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常常整日整日見不到他。
如此相安無事地過了十幾日,正當穆清信步府中,感慨歲月靜好,現世安穩之時,她收到了柳微瑕寫給她的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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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捏著柳微瑕的手信,悠悠站在泉茂酒肆外。
柳微瑕一身當壚娘子的打扮,見到穆清,喜道:“姐姐果真來了。”
“妹子傳手書於我,我怎會不來?”穆清微微頷首,笑應道;又見柳微瑕的裝扮,問道:“可是很忙?”
柳微瑕臉頰微微泛紅,搖頭輕聲道:“姐姐隨我來。”
待跟著柳微瑕進了屋,穆清將隨身的荷包取了出來,從內掏出了幾支素雕銀釵置於桌上:“這幾件首飾是我從母家帶過來的,應無人見過,雖不值太多價錢,但到底容易脫手些,命從人拿去融了便好。妹子這般急著要銀錢,所為何事?”
柳微瑕見穆清,心下覺得瞞著也是無趣,便將自個兒為何從太尉府偷跑出來,又如何跑出來的經歷和盤托出,末了又解釋道:“父親母親從前向來疼寵我,此番卻瞞著將我許給那個不知是何人物的相府大公子,若非那日我偷聽見兄長與父親吵了起來,如今還矇在鼓裡。”
穆清先是驚詫不堪,待到柳微瑕說完後,微微蹙眉,問道:“於是你便逃出來了?”
“恩。”柳微瑕見穆清神情肅穆,一雙手不停絞著衣襟,道:“姐姐放心,我心中自有計較,出府尋到阿瑾便可,只是近幾日他不在郢城。”
“你出來幾日了?
“……四日。”
“一直宿在這兒?”
“是。”
“如此。日後你又是何打算?”
“出京城,至明州尋阿瑾。他是明州人士,夏家又是明州望族,若到了明州我依舊尋他不得,我便在那兒等他。”“無奈周身銀錢不夠這一路的盤纏,是以才託姐姐來這一趟。”
姜懷瑾隨使團出京已有十數日,柳微瑕即便到了明州,也是找不到他的。更何況明州位於江南東道,距京畿路途遙遙,柳微瑕若是跑慣了江湖的仗劍娘子也就罷了,可偏偏是個不曾出過京城的千金姑娘。思索片刻,穆清道:“此法不妥。”
柳微瑕沒想到穆清會反駁自己,一時怔愣:“姐姐這是……?”
“你一人前去,我不安心。”
“姐姐放心,朱安會陪著我。父親兩年前便讓他跟著我了,此人功夫上乘,值得一信。”
穆清仍是搖頭:“除非那朱安是夏公子心腹,不然便是不行。”
“難道我要在這酒肆苦等阿瑾回來?父親母親遲早會查到這兒的。”
穆清將桌上的飾物收起,心中細細較量,“你隨我回侯府內小住幾日,若五日後夏公子仍未有訊息,我再派府內家人護送你至明州。”
四日。
按照太尉府的能力,不該拖了四日還未查到此處。
穆清猜想柳微瑕出逃,或許本就是柳太尉的默許。且相府同太尉府的婚約卻並非一兩日可成,姜懷瑾離京前應亦有所耳聞。若他對柳微瑕有心,定不會無動於衷,說不準早已佈下周全計劃。是以柳微瑕待在京中,應無大礙;反之若是出了京畿,那便真真難以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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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近日閒得慌,趁著今日得了厲承的訊息,索性便遞了封手書將宋修遠從官署中拔了出來,順道還能在侯府上蹭個飯,若是還能見到宋修遠那位夫人,也不失為美事一樁。
陸離的小算盤打得極是如意,只他沒想到自己剛遞出了訊息,便被宋修遠連推帶送地攆出了府。
不過,至少在府門前見到了穆清。
宋修遠亦瞧見了穆清,待瞧見她身後的柳微瑕,又有些微疑惑。
待穆清道明緣由後,宋修遠眉頭微蹙,對穆清道:“其餘瑣事先交給海棠,夫人隨我來。”又朝著穆清身後的柳微瑕道:“柳娘子見諒,某尚有些雜務。海棠姑姑是府內的管事,柳娘子若有何需要,吩咐她便可。”
柳微瑕頭次見到宋修遠,一時有些被宋修遠身上隱隱的血性震懾,怔愣不言。望著宋修遠同穆清離去的背影,不知該如何做好。
“人都走遠啦,你還瞧著作甚?”身側冷不防冒出個聲音,柳微瑕嚇得轉過身,正對上陸離一雙含笑溫潤的眸子。柳微瑕回頭望了望穆清,又瞧了瞧眼前的陸離,吃不準眼前的這位又是京城裡的哪一尊神佛,便只是規規矩矩見了禮,才隨著海棠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