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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意。筵罷與各府女眷道了別,便被柳微瑕攙著,緩步出了行宮。
都道七月流火,八月微涼。夜裡的涼風襲來,將穆清的周身醉意散去了不少,只是到底醉了,身子虛浮得厲害,穆清依舊蹭在柳微瑕身上。
穆清覺得風中夾雜著的一抹荷香,混著柳微瑕身上的淡淡桂香,令自個兒的鼻子很是受用,便淡淡哼了聲。
柳微瑕聞聲放緩了步子。
穆清察覺到柳微瑕的動作,以為她這就要告辭了,便努力站直身子,將方才這一路行來時一直想說的話說了:“若非妹子獻出了邀月酌,只怕我不知還要出多少醜。今次多虧妹子幫襯。只我瞧得出來,太子妃殿下恐不喜於我,這才設計引我出醜。連同今日的座次安排應也是提前就備好的。妹子這般為我出頭,卻不知是福是禍。”
柳微瑕扶著穆清拐過了一道山石,轉頭見海棠與自家府上的丫頭遠遠跟著,便示意她們停在原處。柳微瑕悄聲道:“那河燈確實停在我面前,不過被風吹了才往姐姐那處漂的。殿下若真要覺出什麼端倪,那也是她算計在先,我自當問心無愧。”
“且我素來愛酒,知曉杯中之物的厲害,方才姐姐若再喝下去,只怕會傷身。”
“不過三杯酒,何至於此?” 穆清聞言卻是笑了,“莫看我現在的模樣,我的身子可比尋常的閨門千金好得多。”
“偃月行宮中的酒水絕非凡品,比尋常的酒更烈。我瞧姐姐方才的醉態……”
“如此,多謝妹子了。”穆清會意。三杯酒雖算不得什麼,但若非柳微瑕藉機阻止,只怕還會有第四杯、第五杯。。。。。。
見柳微瑕攙著自己,不曾有走動的意思,穆清微疑,問道:“妹子可還有什麼想說的?”
柳微瑕扶著穆清在一塊凸出的石頭上坐下,雙頰微紅,低喃道:“我方才說的外姓兄長。。。。。。是我從前掩了身份偷偷出府玩樂時認識的,姓夏名瑾。城西的泉茂酒肆是兩年前我同他一道開出來的,從前隔了七八日我便要去酒肆裡遞些酒方子釀些新酒,只是今日這麼一鬧,我母親必然發覺了些端倪。只怕此番回府後母親再不許我獨自出府,酒肆那兒,按照夏瑾從前的個性,見不著我只怕會擔心,還煩請姐姐到時同夏瑾支會一聲。”
穆清聽著柳微瑕嘴裡迸出的這一段話,心中訝異。
夏朝重男女之防,尋常大家閨秀大多被拘在府裡習文女工她是知曉的;從前她便猜到這個柳微瑕的性子嬌俏,並非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卻沒想到她竟不同到偷跑出去同人開了酒肆。
柳微瑕見穆清良久不回話,猜想是穆清不願,心下便有些失望。初初在普華寺見著穆清,她只覺得這個願意同她一起投食餵魚的大娘子與尋常裡同阿孃一起見到的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不同;這回中秋宴上知曉她是蜀國的穆清郡主,她忽然便有些瞭然。夏瑾曾告訴她,蜀國民風曠達,是個養人的好地方;蜀地女子更是同男子一般,潑辣練達。
她以為,蜀國來的穆清郡主,懂她。她卻是忘了,她眼前的郡主,遠非尋常蜀地女子,她的父親是蜀國國主的親弟弟。蜀國與夏朝往來多年,王公貴族早已受夏朝貴族風氣習染,這個穆清郡主,理應也是該養在深閨的。
“那蜀國公主不過頂了張好皮囊,內裡卻是一筆糊塗賬。方才她喝了幾杯酒,你們可數了?” 假山後隱隱傳來鶯燕笑語,帶著晚風,一齊飄進了穆清的耳中。
“說的是媚骨生姿,可我今日瞧著蜀國公主的模樣,卻寡淡得很,倒有些名不副實。還不如尚書府的小娘子,模樣俊,心思巧。聽聞鄭娘子五歲始便拜師學琴,十四歲便學成了《江海凝光曲》?真真是個妙人兒。。。。。。”
“太尉府上的柳娘子亦是個奇人,雖說制酒有失閨門姿儀,不過那邀月酌的確是箇中佳釀。”
低沉的人語聲漸漸遠去,穆清醒了會兒神,與柳微瑕一起從假山後走出。
海棠的臉色極是難堪,柳微瑕面上也抹上了一層微微的尷尬,倒是穆清,許是真正醉了,神色一派淡然,心裡唸叨自己本就是個假的,又何談名副其實。
柳微瑕攙著穆清的臂彎,輕聲安慰道:“姐姐莫要理會那些惱人的話,徒生煩惱。”靜了會兒,又道:“酒肆的事,是我唐突了。姐姐今日飲了好些酒,該早些歇息。回頭我遣僕婦遞些醒酒茶來,姐姐莫忘了喝。”說罷,便欲招呼府中的丫頭,與穆清告辭。。
穆清這才想起自己還未回應柳微瑕,忙拉住柳微瑕道:“我何時說了不幫妹子的?方才醉的厲害,有些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