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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生出種抹明豔動人,將要燃燒欲燼的紅,亦讓人覺察出一絲溫度,於是心中的刺痛無聲淡去,身邊卻又突然響起一陣人語,紛繁嘈雜,他仔細去聽了,在模糊的聲音中依稀分辨出自己的名字,原來都是從前他殺過的人,要他償命。
他無動於衷,心中再生不出一絲的情緒,只是站在原地,等他的夢醒來。
風驟起,也不知是吹散了誰的話語,一瞬間星移斗轉,流年暗換,重重帷幔通天徹地繚繞如煙,如寒冬最深處的霜經年不散,只餘一道冰冷的女聲平平輕道:“你這個人,這麼無情,如何讓人與你白頭到老……”
餘音嫋然,似近在耳邊又遠如彼岸,只是一點單薄的風便已吹融消散。
帷幔如水波盪散,有朦朧的人影在簾後煢煢而立,他下意識的伸出手,也不知是想抓住什麼。
‘框鐺’一聲,軒窗大開,風雨之聲灌入殿堂,瑟瑟而鳴,殿內的紗帳帷幔皆被疾風吹得狂卷漫舞,如無聲幽魅。李績猛然驚醒,眼前依舊是空曠的殿堂,窗外夜色暗藍,銀絲隱現,微光中的手慘白如霜,空握了一手清風。
清醒時,夢中的情形再也記不分明,如那般想要留住的心情亦隨之淡去,只有心神處一絲淡淡的迷惘無法釋然。
看天色不過寅時,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溼潤清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染了夜色。
殿外突然響起一陣輕微的敲打聲,在靜極的夜中顯得十分突兀,接著有人壓低聲音道:“皇上,奴才有急事稟報。”
“進來。”
聲音過於冷肅,讓侯在殿外的內監打了個寒顫,他拂去衣衫上的水跡,小心翼翼的推開厚重的殿門,狂風瞬時大作,燈紗交映,吹得大殿旁兩排燭臺上的長信燈忽明忽暗,撲去大半,他心中一驚,慌忙轉身將殿門闔上。
暗自鬆了口氣,內監回頭,卻見李績已經立在重重帷幔之前,墨色長髮垂於肩側肘際,只著白色的中衣,異常安靜,燈影綽綽,竟讓他的面容透出一絲悱惻難言,比平日多了分人氣。
“何事?”
話一出口,空氣亦被凍住,內監忙跪下,自懷中掏出一紙書函,雙手托起,恭敬道:“有人連夜送了密報入宮,請皇上過目。”
少卻重衣繁飾,李績的身影略顯單薄,卻見他步伐輕盈,近前幾步,取了內監手上的書函。
聽到頭頂紙張抖開的聲音,內監不敢抬頭,只低眼看著光可鑑人的地面上映出的人影,被燈光斜斜映長,孑然無託。
李績攤開紙張,認出是陳凌空的字跡,藉著燈光看完信上的內容,他默然來到長信燈前,將紙張點燃,字跡被湛藍的火焰一點一點吞噬,嫋嫋輕煙中,李績面無表情的面容漸漸透出若有似無的笑意,眼神卻越發冰冷,目中最後一絲情緒被湮沒,他依舊是黑衣尊貴的君主。
這一生求而不得,不如放手一搏,若賺不得青史長留,亦要這盛世王朝為他送行。
夏季的氣候總是變換難測,到傍晚時分,暴雨方歇,天之邊際悄悄燃起一縷晚霞,紅雲如火。
半月多來的奔波勞累終於在這個傍晚結束,吳蜀的大城就在眼前,秦顏遠遠看去,只見城牆下的通關口有數名士兵在認真盤查來往的行人車馬,甚為嚴謹。
秦顏一勒韁繩,依律入城下馬,腳方一著地,立即有兩名士兵上來查問,秦顏從前帶兵經過此地時歇過一晚,所以能應付一二。
透過盤查,秦顏帶著一身風雨踏進了吳蜀的大城。
將馬匹託與了城道旁的驛站照料,秦顏踏上城中青石的街道,兩旁商鋪酒樓林立,行人過往匆匆,繁華中又透出井然有序。
秦顏正想向路人打探一下城中的情形,卻聽見一聲哨聲響起,緊接著有馬蹄聲由遠至近紛踏而來,路上的行人似已見慣了,面色不見波動,只是自發的退到一旁避讓。不過片刻,秦顏便見一隊人馬從街道的盡頭朝城門口賓士而來,略近些,秦顏才認出領頭那身著武將服的男子正是武狀元出身的陳凌空。
秦顏與他有過幾面之緣,未免被識破,她不動聲色的退至人群后,卻不離開,以免惹人注意。
那陳凌空在離秦顏所在處不遠處停下,調轉馬頭,對著街上的行人朗聲道:“城中近日連生暴亂,為防有亂黨肆機作亂,至今日起城門嚴守,許入不許出,若有可疑人物,可報與提獄司,如查明屬實,當有重賞。”
說罷,他右手高舉,身後計程車兵得令,引馬而出,紛紛往城門奔去,餘下陳凌空一人,在原地牽動馬匹,往人群裡掃了一眼,在看到秦顏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