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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其平常的午後,方大姑娘照例端著一個海碗扒著大米飯往屋裡走,一切都尋常的沒有什麼不同。只是一隻腳還沒來得及邁進茅屋,她便被皮皮連人帶碗又塞回了車裡。
車是好車,瀾卿‘御用’的那輛。不多時,簾子一掀,她便看見了瀾卿的臉。一身牙白金枝緞紋長袍,青竹鞋面的靴子,上車便懶洋洋的窩在車廂裡盤起了文玩。這貨本就生的排場,再加上這通身的打扮,著實讓方婉之愣了愣神。
她端著個海碗瞅他,腦子尚在發矇。
“今天不畫了?”
他忙裡偷閒的拿眼一瞟,從鼻子哼了一聲。
“帶你去買點東西。”嚇的方婉之險些就從車窗跳出去了。
他帶她買東西?她沒聽錯吧?還是哪個大羅金身的羅漢下凡上了他的身,跑到紅塵行善積德來了?
方大姑娘警惕的抓緊荷包。
“。。。。我不買,我又不缺,買什麼?”
瀾卿看著她那一臉防白眼狼的樣子,重重翻了個白眼,言簡意賅的道。
“你看,我買。”
馬車動起來之後便一路沿著山路前行,竟是個進京的架勢。本來就不算長的路,沒多時便進了官道。
車子在一處古玩店前停的挺穩當的,方婉之眼見著瀾卿下來車,沒好氣兒的對皮皮說。
“把她從車上摳下來。”
什麼出息,都恨不得長車上了,他又不吃人。
馬車停靠的這家古玩店方婉之認得,是四九城裡最大的一處古玩商號,名喚輕塵居。物件都是上等貨色,成色也好,方正上下打點時都會含著眼淚來這裡放一回血。
如今瀾卿突然將她拉到這個地界讓她挑東西,她真是連眼睛都不敢亂瞟。
屋裡的掌櫃的,是個五十歲上下的小老頭,正在兩個夥計的伺候下磕著瓜子,方婉之進來的時候還沒想正經搭理,抬眼看見瀾卿進門當場嚇得就是一驚,落了滿身的瓜子殼也顧不上,張嘴就是一句“您怎麼過來了?”瞪著兩個眼珠子迎上來就要行大禮。
皮皮眼疾手快先給擋了。
“今日只談買賣,掌櫃的把姑娘用的簪子都拿出來瞅瞅吧,要上等貨。”
小老頭聞言一陣點頭哈腰。也不知道自家的主子爺怎麼想到溜達到這兒來拿東西了,這輕塵居本來就是他的,想要什麼物件還不是一句話兩句話的事兒,這麼親自跑一趟。。。。,身邊還帶了位姑娘?
王掌櫃人老心可不老,張大了眼睛閉緊了嘴。知道什麼話該問,什麼話該爛在肚子裡。眼觀鼻鼻觀心的的端著木託往方婉之面前一擺,恭恭敬敬的道。
“姑娘瞧瞧,可有能入眼的。”
方婉之在方家雖然算不得得寵,但也不是沒有見識的。這木託上的東西值不值銀子,拿眼一看心裡就有數了。上下牙那麼一咬,緊張的嘴唇都哆嗦了。
心裡使勁尋思著,這貨到底哪根筋搭錯了呢?
方婉之心思百轉千回不肯挑東西,其實連喻也沒好上多少。
這真的是他第一次給姑娘家買東西,他娘死的時候他才九歲,還不到會掙錢的時候。身邊又沒個姐妹,對這種女人家的東西越發不通。
而之所以非要給方婉之買東西。。。。
他低頭摳著櫃檯上的小雕花。
就是想圖個心安唄。
連喻自己知道,這次的吻跟上次的不同。上次是迫不得已,是權宜之計。劉禮看著憨傻,實際上十分精明,沒那麼一下子,他是不會相信的。但這次卻是他一個人純粹的臭不要臉。
姑娘家的便宜不能隨便佔,尤其這便宜佔的這般不光彩,挺容易遭天譴的。所以也就沒有了上次的自怨自艾,也不覺得自己是顆好白菜了,就想老老實實的給她買件像樣的東西補償一下。
連喻於情愛一事同旁的人完全不同,也或者說,是完全的不解。他親了方婉之,親了,但這只是一個吻,代表不了任何東西。他承認自己喜歡親近她,就像他喜歡王守財,也會在它的貓臉上親上幾口是一樣的道理。
他給方婉之買東西,他想買,是覺得自己欠了她的,東西給她了,便能舒服了,不然平日看著方婉之,他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不安。
連喻這廂是正正經經想圖個心裡清靜,矇在鼓裡的方大姑娘卻是完全的蒙了,慘白著一張臉站在原地好一會兒,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要說輕塵坊這樣的地方,就是他爹來了也是夥計伺候的,如今老掌櫃的都站出來了,還端端正正的讓她挑。一張臉